李煦打量完他,不急不缓地回答:没什么事,就是回京后还没见过你,所以来看看你,都是自家兄弟,平日里也该多走动走动。
这话李桓是不信的,皇家兄弟,自小就是争来争去的,他虽然不争,但露面的次数多了也容易招惹是非,所以整日里都是低调的当个隐形人。
李煦回京是大事,他当然知道,王府乔迁之喜他也送了贺礼,但人是没去的,否则指不定就有人以为他想攀附顺王了。
李煦看出他是真胆小,便觉得自己之前的揣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言语间更温柔和善了,你自幼身体弱,这些年也不知你过的如何,要是有困难,记得找皇兄。
英王感动的脸色发红,支支吾吾地说:多谢皇兄关怀臣弟很好,富足有余,并不缺什么。
他朝李煦身旁的男人多看了几眼,试探地问:这位将军是否就是南越的寇将军?
寇骁之前朝他行过礼,但并未自报家门,此时他问了自然回答:是末将。
寇将军的大名本王早就听过了,没想到今日见到真人,比本王想的更年期更俊朗,真是年轻有为啊!李桓兴奋的脸颊更红了,他本就生的秀美,这一神态更是让人觉得娇羞,用在女子身上自然美好,但一个成年男子就未免有点
李煦暗暗掐了寇骁一把,这李桓美的过分了,寇骁一个GAY可要把持得住才行。
寇骁被掐的莫名其妙,但又不好问,朝英王拱手道:多谢王爷赞赏,末将愧不敢当。
等三人进了待客的厅堂落座,李桓又有些拘谨起来,他不信李煦会无缘无故上门看他,只当他心有算计,只是自己看不透而已。
他对这位皇兄一直是敬畏有加的,毕竟李煦很小就是太子了,威仪甚重,他每回见到李煦都是要行君臣礼的,而对方也不曾多关注他。
时隔多年,对方突然来关心他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煦没想到自己这趟贸然来访在李桓心里落了个不好的印象,常年被人忽略的人,突然被关注,心情并没有多好。
李煦与他没多少话可讲,干巴巴的问候一下他全家,关心一下他的日常生活,业余爱好,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说起来,今日本该带你侄女一起来的,但她又被父皇召进宫了,改日再带她来,多年未见,你肯定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李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想着小孩子总归是大家都喜欢的,便很自然地说出口了。
但李桓心里却想:原来连顺王的女儿都深受皇宠,若是自己也有个一男半女,说不定父皇连面都不会见一次,这就是天差地别啊。
此时此刻,李桓只觉得心里发苦,没对比就没伤害,顺王上门来看他真的不是故意刺激他的吗?
但他也知道顺王没这个必要,他当年身为太子时都不会这么做,此时就更没必要了,可有时候,无意识的炫耀更让人厌恶,李桓面上笑容依旧,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寇骁一直当个旁观者,并不参与他们兄弟的谈话,偶尔见英王表情变幻,也能猜到一点他的内心活动。
他心道:英王不受宠是真,平庸也是真,但心境未必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淡泊宁静。
第305章蠢货
三皇子从祖庙归来,整个人瘦了一圈,那是全大燕最神圣也是最严谨的地方,皇帝让他去罚跪,那些太监侍卫们一个比一个严格,除了睡觉的那几个时辰,一直没让他起身过,回来都是被人抬回来的。
赵夫人心疼的直落泪,一边叮嘱来看伤的太医动作小心,一边询问三皇子:你感觉如何?
三皇子虽然疼的脸色发白,两条腿都有些伸不直了,不过还是笑着说:这点痛算什么?好歹是回来了。
赵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三皇子被罚去守皇陵也有两年了,皇帝能让他回来,说明气消了,这点伤痛不算什么。
你啊,等会儿直接去跟你父皇认个错,态度诚恳些,可怜些,那李煦不就是因为被人诬陷而被皇上怜惜的吗?可怜天下父母心。
提起李煦,三皇子嘴角挂着冷笑,他哪里可怜了?本以为将他赶到南越那偏远地方,他自此就龙困浅滩了,结果呢,反倒是给人家一个安心提升的平台了,要不是当年你们拦着,他现在尸体都化了。
哪那么容易?赵夫人瞪了他一眼,好在这宫里的都是自己人,否则这话传出去,他们母子哪还有活路?
行了,上了药就去吧,别耽搁太久,衣裳也不用换了。赵夫人故意将三皇子的头发弄凌乱些,然后让人抬着他去皇帝的奉辰殿。
皇帝此时在奉辰殿批奏折,他精力大不如从前,只能挑些重要的奏折来批示,多数奏折都交由魏丞相以及几名大臣协议处理。
李煦回归朝堂后,他有想法让他慢慢接手这些事,他年少时就立于朝堂之上参与朝政,对这些事物也是驾轻就熟的。
只是心里一直有道坎,而且每回看到李煦那青年的面孔和健康的体魄,免不了有些气短,他的大好江山就要这样拱手让人了,无论这人是谁,他都喜欢不起来。
启禀皇上,三皇子在殿外求见。一名小太监低头进来通禀。
皇帝冷眉冷眼地扫过去,不悦地说:他来做什么?让他滚出宫去,最近别到朕面前来丢人现眼。
小太监不敢有丝毫质疑,弓着腰后退出门,将皇帝的话婉转地转述给三皇子。
谁都知道,三皇子也曾受宠过,只是干了胡涂事才被罚去守皇陵,结果他非但没好好悔过,反而在皇陵吃喝嫖赌,纵情玩乐,这让大家怎么想?皇帝就算碍于脸面也要冷他一段时间。
三皇子求见无门,只好先出宫去,路上,他瞧见李煦和一名陌生的青年一起走来,顿时好胜心起,让人停下轿子。
太子哥哥哦,忘了,您现在不是太子了,该喊你二皇兄才对。三皇子坐在软轿上,随意地朝李煦拱拱手,皇兄恕罪,弟腿脚不便,无法下轿行礼。
两人对视了几眼,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都是在宫里混迹着长大的,再大的心思也能藏的紧紧的。
李煦关切地问:听说三皇弟是被父皇罚跪了,难道一直跪到今日?那你这双腿岂不是要废了?可怜可惜,年纪轻轻竟然要当个废人了。李煦说完还怜悯地叹口气,把三皇子气得发晕。
不劳皇兄挂怀,我这双腿好的很。
是么?跪了几天还能好?看来三皇弟跪的心不诚啊,还是有下人故意给你偷偷放水了?这罪名可不小,往大了说就是藐视祖宗,按律可以废除皇族身份的。
三皇子没料到几年不见,李煦这张嘴更毒了,昔日那点兄弟情义也烟消云散,恨得人想扑过去咬死他。
皇兄也别得意,你以为回到京城就高枕无忧了吗?殊不知这京城风云涌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皇兄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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