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不会每天过问,不过顺王府每天都会给他们送点心送茶水,存在感刷的足足的,不管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都被感动的精力充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只为了不辜负顺王的信任。
第331章宫宴
大皇子与皇帝互诉了衷肠,场面就冷淡下来了,两人毕竟不是普通的父子,常年没有交流,除了关心对方的身体以及边境安危就找不出话题来了。
最后还是赵公公给两人解了围,陛下,镇北王长途跋涉而来,肯定累了,还是让殿下先回去梳洗休息,晚上还有宫宴呢。
皇帝自然是准了,正好去瞧瞧你的新王府,你之前那王府多年无人居住恐怕也荒废了,这新王府可是按照京城新潮流建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大皇子谢恩,他当年被封为亲王时刚成年,宫外一天没住就被送到西北,镇北王这个称号还是靠打拼得来的,京城中的王府一直只是挂个名,他连路都不认得。
不过听说镇北王府虽然大,但旧的很,他在京城王府的管事每年只管往西北送东西,还从未提过修缮王府的事,他这些年他独揽西北军权,皇帝会多看重他几分也是正常的。
听说李煦一回京就赐了一座很大的王府,之后又大动干戈的修缮了一番,没道理自己要委屈住一个破旧的宅子。
等到了新王府,大皇子发现自己的府邸与顺王府相邻,瞬间黑了脸,领路的太监还以为镇北王对大门不满意,陪着笑说:王爷您想看看,哪里不满意奴才再找人来改。
大皇子冷哼一声大步进门,一入眼是陌生的格局,陌生的风格,大皇子习惯了西北粗犷单调的建筑风格,乍一眼看到这宅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心情也明媚了。
真是怪好看的,他伸手摸着透明的窗户,脸色阴沉下来,问:这就是南越出产的玻璃?
领路的太监笑着回答:是的,听闻是顺王府的匠人做出来的东西,连陛下都喜欢呢,可惜宫里窗子太多,一时半刻置换不完,听说那些工匠在京城很受追捧。
大皇子用力一拳头砸在玻璃窗上,他没料到这东西如此脆弱,这一拳直接洞穿了玻璃,破碎的玻璃渣插在拳头上,鲜血淋淋,煞是恐怖。
那太监吓得腿都软了,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地问:王爷息怒,可是哪里不妥,奴才这就吩咐人去改。
大皇子在西北虽然也带兵打仗,但很少上前线,过往十年只受过轻伤,许久没疼的如此厉害了,一时间愤怒地拔出拳头,锋利的碎片边缘直接刮下了一块皮肉,疼的他打了个颤。
他的亲卫见状忙吆喝军医来给大皇子处理伤口,大皇子则盯着那沾染了鲜血的玻璃窗问:这就是玻璃?如此易碎,简直是华而不实之物!
太监都傻眼了,他心想,这玻璃再脆弱也比窗户纸强啊,也没人会故意去捅窗户纸吧,不过纸张不会伤人,这玻璃可是利器啊。
王爷恕罪,是奴才们事先说清楚,玻璃易碎,玻璃渣与瓷片一样锋利,若是碎了该立即清理干净才是,不过只要不用硬物砸它,倒也不会轻易碎了。
大皇子自作自受,脸上挂不住,挥挥手将他赶走了,手疼的厉害,他连逛新宅子的欲望都没有了,绕到后院随便挑了一间正房住了。
李煦住在隔壁,很快就听说了大皇子拳打玻璃窗的光辉事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简直想送他一面锦旗。
那边府中安排的人手要撤回来吗?大皇子性情深沉,恐怕不会用来路不明的人。寇骁替李煦顺着背,见他笑够了才开口。
他人都住进去了,现在撤回来太迟了,让他们妥妥当当地把人服侍好,别做不相干的事,咱们也不用靠几个下人掌握大皇子的行踪,再说了,他那座府邸可是张朔修缮的,后手留的足足的。
夜幕降临,李煦敲响了隔壁的大门,兄友弟恭地邀请大皇子一起进宫赴宴,原本他是要坐马车,但想到大皇子肯定骑马,他也不能示弱,于是骑了马儿出来。
他的宝马也是在西山时挑选的,质量不如寇骁那匹,但也是汗血宝马,不过与大皇子的并列站一起,还是少了几分野性。
大皇子盯着李煦的坐骑看了一眼,这马儿不错,放在京城这样安逸的地方太浪费了。
李煦当然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于是笑呵呵地应答:是啊,本王也是如此觉得的,哪日大皇兄返回西北,弟就将此马赠送于你如何?
大皇子撇撇嘴,不屑地说:不过是一匹马而已。
李煦笑了笑没说话,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顿时惊呼道:皇兄,你的手怎么了?明明之前进宫时还好好的呢,可是在京城遇到难事了?
大皇子不自在地将包成粽子的手放在身后,瞪了他一眼,多管闲事。
我这儿有上好的伤药,可要送皇兄一些?治外伤再好不过了。
大皇子最看不惯他这种虚伪的样子,冷笑道:皇弟如此友善,不如捐一些给西北将士们用,他们才是真正需要好药的人。
李煦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对,那我就将配方送出去吧,想用多少自己配置就是了。李煦说完不管大皇子是什么表情,骑着马小跑起来。
等入了宫,他果然将药方送给了皇帝,明言是受了大皇子的点拨才想到这一点,赢得了一片赞颂声。
皇帝也夸奖道:顺王这些年当真为百姓做了不少事,不仅提高了粮产,制出了好盐,还给西北军送去了温暖,如今再添个好药,西北军该感谢顺王才是。
李煦站出来说:父皇您言重了,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保家卫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儿臣能帮一点是一点,比起大皇兄亲身上阵,儿臣实在惭愧的很。
皇帝哈哈大笑道:你与你皇兄一文一武,以后兄弟携手共安天下,何愁大燕的社稷不稳?
大皇子面色一变,手握成拳,伤口崩裂,顿时鲜血染红了纱布。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他与李煦一文一武,他是武将,只能镇守边疆,而李煦是文人,治国才需要文才,这是明摆着让他辅佐李煦的意思啊。
难道父皇已经决定要立李煦为太子了?自己岂不是晚了一步?好在他回来了,否则哪天接到禅位的圣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李煦果真是好手段。
那李贤与赵家也是蠢货,竟然在李煦手中连半年都坚持不到,外头传言三皇子流浪天涯去了,他才不信,那小子一定是死在李煦手里了,否则怎么可能找不到?
真是看不出来,这个表面风光月霁的弟弟也是一头猛虎啊!什么慈善仁义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内心里不知道多阴暗呢。
李煦不知道某人把自己想成了洪水猛兽,他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要皇帝一天没立太子,或者说一天没有传位给他,他就不算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口头话谁不会说?
再瞅瞅大皇子那脸色,啧啧指不定想怎么弄死自己呢!
朝臣们内心却非常平静,三皇子已经凉了,太子的人选几乎是内定了顺王,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皇帝也许头脑一热,手一抖写错名字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