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定定看了半天最后显现的短信,吞了吞口水,将手机放回原处。
脚步调转,怎么进屋的,他又怎么出去了。
之前是有目的的在天台转圈观察,再次回到天台,江画开始漫无目的的打转。
一双桃花眼肉眼可见的闪烁不定,瞳孔也因出神而没有焦距,中途还险些踢翻一个花盆。
越歌端着饭菜出现时,江画正坐在天台边,双手捧着下巴发呆。
那里很危险。越歌提醒。
隔了两秒,江画才迟钝回神,愣愣点了下头。
越歌的午饭是西红柿炒蛋。
江画来时其实吃饱了,但越歌的厨艺实在很好,简单的一道菜让他做的色香味俱全,江画坐在一旁,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止不住吞咽着口水,
越歌看着好笑,回屋给他拿了一双筷子。
要吃吗?
江画坐直身子,骄矜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
越歌收回筷子:不用勉为其难。
江画:我想吃。
越歌笑意愈浓,将筷子递给他,江画一开始只是想尝一口,结果一口接着一口,后来越歌又给他盛了一小碗饭,他也全吃光了。
吃饱喝足,江画打了个小嗝感慨:你竟然是专业的。
专业什么?
专业厨师,比食堂好吃一百倍。
谢谢。越歌耳尖有点红,像是被夸的害羞了。
看到这一幕,江画晃了下神,惬意的神情很快变作纠结。
他想起想撮合给越歌的乔修远,其实乔修远也不是无所不能,比如乔修远就不会做饭。
现在,乔修远在国外,短期内没法回来,而越歌...似乎正在被其他人追求。
越歌在收拾桌子,江画小心翼翼瞄着他,问:你假期忙吗?
越歌:还好,咖啡店会比较忙,我排在六号和七号。
江画又试探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家教工作?
越歌:等我一下。
哦。
收拾好碗筷,越歌再从屋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和一个苹果。
他坐下后,便默默开始削苹果,江画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你还没回答我。
按理说,家教学生在追白莲花,白莲花一定是知道的。
那些暧昧的短信肯定不是第一次发。
江画牢牢盯着越歌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越歌啊了声,面色如常:是还有份家教的工作,本来在今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那不会扣钱么。
苹果皮中途断了,越歌意味不明地扫了江画一眼,点头说:会的。
哦...
江画干巴巴地应了声。
过了良久,直到越歌快削完一个苹果,江画才小声问:他好教么?
将苹果切成几块放在盘子里,越歌推到江画跟前,咳了两声:和你相比吗?
江画顿时脸黑,拍案而起:我怎么了?
没怎么,你挺好教的。越歌仰头,表情里透着点无辜,江画见状,下意识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凶了。
好像人家也没说什么,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江画往嘴里塞了块苹果,尴尬坐下:...我也觉得。
他不是很配合。越歌说:似乎处在叛逆期。
和我们一样大?
越歌摇头:高三。
越歌明明刚高二,竟然能当高三学生的家教?!
江画的想法几乎写在脸上,越歌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有自学。
你教他多久了?
三个月。越歌神色淡淡,没有过多提起,但也认真回答了江画的每个问题。
你记得好清楚。
因为他有些特别。
江画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消息。
是因为意图不轨么。
与其说追求,半分钟就收到的五条消息,都快能称作骚扰了,
江画心情有些古怪:那你出题时也会出两份么?
嗯,你们进度不一样。
做笔记呢,也是写两份么?
对。
身体啪嗒往后一靠,江画不知不觉鼓起腮帮:你们一节课多长时间?
越歌耐心答:一个半小时。
江画大脑飞速运转,计算了午休加放学后的辅导时间,表情稍稍缓和了几分。
还好,他有两个多小时。
系统吐槽:你怎么像在争风吃醋?
江画咬牙说:谁知道班上的苍蝇没了,外面的苍蝇防不胜防。
系统不解:为什么要防?
江画:这些人看白莲花好欺负,就疯狂压榨。
系统:人家补习付钱了,你都没给钱呢,谁压榨?
江画被呛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是老父亲心态,还是这段时间一对一辅导习惯了,他就是觉得不太得劲儿。
就像小时候家里光临的陌生小孩子,他不得不和对方分享玩具和糖果一样。
江画喜欢的玩具不多,朋友也很少,所以对于珍惜的东西,总会冒出不合时宜的占有欲。
就像在得知乔修远和越歌表白时,他同样有这种感觉。
但换种角度想,如果对方追求成功,他岂不是轻松带歪了白莲花?
想到这,江画心里的郁闷才消散了点。
你会辅导他多久?他问。
还不清楚,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
口袋里的烟盒硌到了腿,江画突然想起正事。
默念了几遍要耳濡目染,他掏出烟盒,佯装熟练地拆开包装,拿烟时,因为慌张手抖,差点没拿稳。
整个过程中,越歌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画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生硬说:烟、烟瘾犯了,不介意吧。
越歌先是偏了下头,澄澈的目光里透着些许疑惑,而后轻轻摇头。
江画放松了些。
问完他就后悔了,还好不介意,要是越歌介意,让他出去抽,那才叫尴尬。
然而很快,江画意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尴尬。
嘴唇撷住香烟后,他突然想起,好像没买打火机。
...
越歌还在盯着,江画无法,只能硬着头皮问:能借个火儿么?
越歌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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