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插曲搞得江画有些心神不宁的,不过好在生日当天没像之前预想的那样在同学面前被打,虽然被乔修远发现了他和越歌在交往,但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后果。
和越歌简单聊过后,他发现越歌和乔修远在不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何况他还带着攸关性命的任务,就算和乔修远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会让步。
想通之后,江画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当那份崇拜感和滤镜一层一层的淡去,现在如果在天平两头各放上越歌和乔修远,他自己都不确定孰轻孰重,但如果加上那个破系统,肯定是越歌更重要的。
聚会结束后,佣人整理着楼下的残局,江画吃过晚饭,去楼上开始拆礼物。
乔修远送给他的是一个领带扣,江画想起他那天说自己领带没系好,瘪了瘪嘴,放到了一边,拆起苏闻的盒子。
苏闻的礼物是一副画,他本身是学艺术的,几乎每年都准备的很用心,画里的江画看起来和现在年龄差不多,躺在一片露天的草地上在睡觉。
江画一眼认出那是苏闻家的度假山庄,这副画面应该是苏闻十八岁生日时的景象。
难道当时拍照了?江画小心翼翼地摊开画纸,嘴里感叹:这也太像了...
除了两人的之外,江画又拆了会儿其他的礼物,最后实在累的不行,洗了个澡后给乔修远和苏闻发去道谢的短信就准备睡了。
然而短信刚发出去,还没等他放下手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跳转到了来电界面。
显示的事一串陌生号码,江画看了眼时间,马上都要十二点了,以为是哪个朋友,他打了个哈欠,耐着性子接了。
喂?
他困得昏昏欲睡,说话都带着慵懒绵软的鼻音,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直到江画不耐烦地想挂断时才出声。
江画。
一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声响起,语气有些恶劣,江画总觉得有些耳熟,大脑混沌之下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谁?他问。
那人没回答,自顾自地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歌声响起,江画一开始嫌吵地想挂断,听着听着,困意骤退。
脑中出现一个与声音相匹的人影,他猛地打了个激灵,面上血色褪去,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肩膀处的旧伤随回忆一起刺痛起来。
唱完生日歌,听到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对方才满意似的低笑一声。
江画,生日快乐。
第53章资料。
生日落幕,恒安中学迎来新的一周。
周一当天,生日聚会发生一切不可避免地在学生间流传开来,自从江画踏进学校起,一路接到多种多样的注视,这次他没有归咎于粉色的外套,却也提不起精神去恼火羞赧。
虽说是游戏,但江画和越歌接了吻却是不争的事实,以往因为两人复杂的恩怨,就算时常走在一起也没人往早恋的方向想,听到这一消息时,恒安八卦群众都是懵了一阵,第一反应竟有些接受无能。
一班内,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还是当着乔修远的面?你确定?
确定,乔学长和苏学长都来了,你们没去太可惜了,那场面刺激得,我当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都舍不得眨!
可不是,好多帅哥美女,成墨阳都来了!啊啊啊啊我还要到了签名!
没去的人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还想再问,余光瞥见一脸憔悴走进教室的江画,当即噤了声,不自觉瞥向了越歌。
以前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再看,感觉就不一样了。
学生间的谈资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新鲜度维持不了两天,越歌听得见看得见,但不以为然,毕竟在同学看来,那不过是场游戏诱发的小意外。
他朝江画看了一眼,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强撑淡定的脸,没想到却见江画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路过越歌身边时,江画望向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往日粉嫩嫩的脸颊有些发白,眼下罩着淡淡的青,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最终他四下看看,没说什么,蔫头耷脑去了后排。
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讲的是他接近满分的一张试卷,越歌手里的签字笔没有拔开,时不时在手指间转动一下,有半节课都在走神。
下课时,江画按捺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越歌扯出了教室,两人一路到了僻静人少的楼梯拐角才停下。
怎么了?越歌问,语气里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江画像是在整理语句,嘴唇咬得发白,越歌伸手救出那片唇,半带命令地说:别咬。
说完,他顿了顿,轻吸了一口气,缓下声音又问了一遍:江画,怎么了?
江画磕磕绊绊地说:昨天晚上,秦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秦扬?
江画点头,眼神颤抖得厉害,抬手捂了下肩膀:那个神经病还给我唱生日歌,吓...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他是不是被放出来了啊?
听到秦扬这个名字时,越歌眉头便皱起来了。
秦扬退学前,冲进一班教室咬了江画一口,提到这个人,他脑中便浮现出这一幕。
他怎么知道你生日的?
压下眼底的阴霾,越歌问:我记得他进了管教所。
江画也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老妈明明说他会在那里呆两年的...
他小时候是遭遇过危险,但当时他似懂非懂的,精神上没受到过多惊吓,身体只是被划破一道小伤口而已,而被乔修远教训不过是踹一脚屁股,打一巴掌额头什么的,乔修远也不会下重手。
不管是身体上痛觉还是精神上的绝望,江画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阴影都来自于秦扬,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明知道丢人,他却控制不住地寒颤。
秦、秦扬不会出来了,打算找我的麻烦吧?江画惴惴不安地问,联想到可怕的事,本来就白皙的面庞在阳光下苍白得有些透明。
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正落在已经愈合的伤口处。
不会的,只是打了电话而已,少管所可以向外打电话。他很理智地分析道:如果他出来了,想找麻烦的话,今天就会来找你。
江画嘴角抽了抽,一时竟分不清越歌是在安慰他还是在火上浇油。
越歌提议:和家里说一下,江家会帮你解决的。
以江画的背景,只要他小心一点,江家有一万种办法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越歌稍一思考,便没有太过担忧。
想起老爸老妈,江画心下稍安,想起自己担惊受怕的缘由,不免有些怨怼。
我根本没惹过他啊,明明是他和他哥哥总是找我的麻烦!
越歌顺着他附和:不是你的错。
是啊,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江画幽幽怨怨地盯回去,看得越歌无奈叹气,知道他翻不过去这篇了。
他眼眸闪了闪,含着丝委屈道:不是说了我的就是你的。
江画顿了顿,想起那鸭舌帽,有些发愣。
他还以为那只是越歌随口一说,没想到还会再提起,而且是用在这种地方。
感觉不对劲又捕捉不到,江画被忽悠得脑袋疼,倒是把秦扬带来的恐惧给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