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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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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他和越歌在走廊捡卷子的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走哪儿都能对上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多了,他渐渐竟然就麻木了。

这样也好,越歌在学校受欢迎,传得越开越没人敢动作,他记得上周还有几个高一学生偷偷给越歌递了情书。

虽然最后都被扔掉了,但光是看见就影响江少爷的心情。

晚上放学,回去时江画又说起情书的事,越歌竟然反问:你没收到过么?

江画:...

他虽然没收到过多少情书,但微信却是隔三差五就有陌生人来骚扰的,越歌的反问怎么听起来像他没人追似的!

江画不服气了,掏出手机就要给他看。

刚举到越歌眼前,手机就突兀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乔修远。

越歌看着备注在名字后多加的小雪人贴纸,很不爽地皱了皱眉。

身边的江画毫无所觉,接通电话:喂,乔哥。

喂。

为了方便,乔修远和苏闻一样住在学校的单人宿舍,下课回到宿舍,就给江画拨了电话。

接到电话,江画最先说:乔哥,我最近没闯祸。

乔修远问:谁说你闯祸了?

你啊,你不是总说我。

...

一段时间没见,乔修远仍是中央空调般的语气,隔着话筒都听得人凉飕飕的。

不过和身边传来的压力相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江画瞄了眼表情不善的越歌,朝车门挪了挪:乔哥,你找我什么事?

耳边沉默一会儿,响起更冷几分的音色:没事不能打给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你没事的时候从不打给我啊...

话音一落,话筒里又是一阵沉默。

拨通电话后,乔修远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江画说得没错,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他基本没主动给江画打过电话,原因很简单,以前江画每天都来骚扰他,根本用不着他主动。

出国前,即便每天都会见面,晚上九十点钟江画还会打来电话东拉西扯,就像是和他有聊不完的话题似的,扰得乔修远烦不胜烦,而出国后,这种骚扰电话便渐渐绝迹了。

以前江画总和他分享一些屁大点的小事,在他这儿被怼后去再找苏闻求安慰,前两天乔修远刚和苏闻吃过饭,看出现在恐怕如今清静的不止自己。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不觉得心理平衡。

偶尔江画还是会向苏闻抱怨,却几个月没兴高采烈地找过他分享快乐。

乔修远从冰箱里拿出瓶冰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压火,问:最近怎么样,听苏闻说你在考虑专业方向?

嗯,还没想好什么适合我。

我建议你了解了解企业管理,如果未来江家出什么问题,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光是听见管理两个字,江画已经开始头疼了,他讨饶道:乔哥,我还是自己想吧,你不用管我。

乔修远:...

最怕的就是对比。

乔修远其实知道江画对学术性的东西没兴趣,但如果是以前,就算再不情愿,只要他说了江画都会忍着不愿去尝试,心里盲目认定他说的是对的,现在呢,话里话外只想着敷衍过去。

对比之下,乔修远顿时心生郁结,既觉得自尊心受挫,又有种预感实现的挫败,毕竟江画的改变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他却再三不死心地试探。

结果一次又一次的对比,只是反复令自己郁闷罢了。

在旁听得耐心耗尽,越歌摸摸江画的头,说:长话短说。

声音不大,刚好能穿透话筒,乔修远默了默,郁闷翻倍,直接挂了电话。

乔哥你找我真没事...?江画拿开手机看向屏幕:欸?怎么挂了?

越歌答:挂了就是没话说了。

是吗...

江画遗憾放下手机:我还想问问乔哥最近怎么样呢,都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越歌淡淡看着他问:舍不得?

明明是轻飘飘的三个字,江画总觉得像有阵阴风吹过似的,一个嗯字憋在了嗓子眼。

他纳闷地望向越歌,看着看着,车里的气氛渐渐便回暖了。

不知不觉,车子到达目的地,越歌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推开车门。

别看了,到了。

车子所停的位置是一处小区停车场,半个月前,越歌声称用从陈龙那里得到的封口费租了这里的房子,江画非但没有怀疑,反而一百个赞同。

在他看来,越歌原本居住的筒子楼实在太危险了,生活在那里没法保证安全,而且他很嫌弃那个浴室,又小又冷,光线也不好,搞得他每次洗澡都紧张兮兮的。

越歌租的房子在十二楼,开门进屋,江画像回了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跑进房间换衣服,出来后小跑着跳上客厅沙发,悠哉悠哉地追起综艺。

越歌则在换过衣服后,直接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一开始江画不回家,江父江母还每天打电话担心他的去向,但培养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后,对于宝贝儿子被人拐跑这件事,两人终于麻木了。

能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思来想去,就只能哄着。

而且几天没见,发现江画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脸色健康又红润,江父江母也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的综艺节目不太好看。

只看了十五分钟,江画就心不在焉地摸去了厨房。

他扒在门边,探头看了利落切菜的越歌一会儿,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喜欢我和乔哥打电话。

脱去白莲花那张外皮,越歌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心情全得靠猜,而江画虽然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老天补偿给了他敏锐的直觉。

越歌切菜的动作没停,问:是电视不好看还是你今天不困?

都是。

那不如先聊聊你快死了的问题。

江画一噎,立刻装傻:...谁快死了?

越歌看了他一眼,从冰箱里拿出两根苦瓜:今晚吃苦瓜宴,预防上火。

...你也太不是人了!

两根好像不够,再加一个苦瓜汁吧。

...

苦瓜是江画一生之敌,他一口都吃不下去,闻到就难受,偏偏越歌总是隔几天就买回来一些,好像专门为了威胁他似的。

幼稚!实在幼稚!

但一开始打算带歪越歌保命这种事他哪敢说出口,现在说出来肯定破坏感情。

江画扶着门框软趴趴地滑了几厘米,戳系统也没反应,纠结半晌,苦着脸撒娇:我真的是胡说的。

是么。

江画不松口倒挺让人意外的。

越歌饶有所思,没有来硬的,一步一步开始挖坑:说起来,当初为什么突然让我教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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