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恍然,笑着说原来你也不喜欢钓鱼。
他看到薄覃桉眼中的赞赏,大概明白少时自己在薄覃桉眼中是个什么样。小时候的自己,可能对薄覃桉说过的有些话一笑而过,更多的是根本猜不到他意有所指。
日头逐渐变得温和,薄覃桉的同事招呼薄覃桉和游屿过去钓鱼,游屿单手撑着下巴说你先去,我一会过来。
他目送薄覃桉提着鱼竿走过去,疾控中心那边的人调侃薄覃桉得了副好渔具。
游屿脸色略微沉了点,重新拉下脸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点亮手机屏幕,有五个相同号码的未接来电。
他随便点下一个,嘟嘟响了两声,对方接起,“听秦珊珊说你有应酬。”
游屿起身缓步走向离人群略微远一点的清净地,“明天大概下午才能来公司,我已经让珊珊把所有人的资料交上来,今晚我稍微做个框架,明天你帮我主持下小组会议。”
何之洲问:“灿星的新设计师应付得过来吗?”
“秦珊珊怎么这么多嘴。”游屿无奈,“没说几句,不过我想大概对方也不太想搭理我。”
“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怕你冲动。”何之洲说。
钓鱼喝酒应酬,甲乙方在一块无非就是这些事,游屿听何之洲在电话那头叮嘱让自己注意事项,无非是什么胃不好别喝太多,晚上睡前记得别把空调温度调太低。
“何之洲。”他忽然出声打断。
何之洲说怎么了。
“你。”游屿斟酌片刻,问道:“你这些话是真心吗?”
“是。”
游屿闭眼感受裹挟着青草香气的微风,脚步一转回头望向那边被人围着的薄覃桉。陈莎端着果盘坐在薄覃桉身旁,薄覃桉那些同事也围在他身边奉承,语气恭敬极了。据他所知,这些人都比薄覃桉官大,可他们点头哈腰像只狗。灿星的设计师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躺椅边,大概不善于交流,被群体隐形地隔离排挤在外。
就像刚入职场,面对觥筹交错手足无措的自己。
游屿无声失笑,对何之洲说。
“你说得总比做得多。”
如果做得多一点,大概我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所有的灵感。
“小屿,你怎么了。”何之洲似乎是感觉到游屿情绪上的变化,担心道。
“挂了。”游屿挂断,用指尖夹着手机朝灿星设计师走去。
“喝一杯?”他示意。
灿星设计师立即警惕地坐直,游屿笑着俯身将他手中的香槟抽出来,放在一边的矮脚桌上,挨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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