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少媛平时声音柔软,但一旦扬起嗓音,像是刀刃般尖锐锋利,再加上平时当老师教训顽皮学生的威严,那张脸虽看起来漂亮,但着实吓人。
她边说边从人群中走出来,白姨怕她和方老三他们打起来,连忙也跟上去劝架。
游屿见舒少媛那张散发寒气生人勿近的脸,扯了下薄覃桉的衣服,低声说:“走吧。”
他们从方家的院子里出来,二人站在路口,游屿对着薄覃桉那张脸,一下子记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话,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胃像是被揉纸团似的疼,皱皱巴巴地展开拉扯,又紧紧团成一小团有外向内挤压。游屿捂着胃缓缓蹲下,头抵在薄覃桉腿边,整个人大半的重心也都放在他那里。
薄覃桉微微俯身,用手背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能撑住吗?”
“能。”游屿咬牙道。
“带你去医院。”薄覃桉说。
游屿摇头,憋着气让自己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帮我买点胃药。”
他万万没想到薄覃桉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也更无法向舒少媛解释。他该怎么告诉舒少媛自己和薄覃桉的关系?本打算一点点让舒少媛知道,可现在不是互相见面的好时机。所有人都把薄覃桉当舒少媛的爱人,在外人看来,薄覃桉和舒少媛才更相配。
舒少媛会怎么想?游屿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少时与薄覃桉认识,那个时候薄覃桉便对自己百般照顾,甚至把自己接去家中过年,哪家医院的医生会上门服务?当年陷入恋爱脑,一门心思想要婚姻自由的舒少媛与自己叛逆的儿子搏斗,有人帮她照顾儿子,她会以为薄覃桉是在帮助单身母亲,可现在呢?
想到这,游屿不由得仰头,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
薄覃桉用手帮他挡住眼边的阳光,他问:“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什么时候也动了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心思。”
自己怕舒少媛多想,瞬间想到很多种舒少媛可能误会的可能,但又猛地让他觉得奇怪。
他哑着嗓子说。
“你老实告诉我。”
“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便被男人捂着,陷入黑暗。
随之而来的是带着花香的夏风,以及薄覃桉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游屿气息微弱,不再浪费力气,现在不是得到答案的好时候,但他已经隐约找到薄覃桉不太想让自己了解的心思。他没力气笑,就只能把那份觉得自己总算是在这场感情博弈中略微获胜的喜悦按捺至心底,等待健康后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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