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住了,尤贞儿尤甚,她不解地道:“我立了什么字据?你拿出来我瞧瞧。”
黄妙云说:“言哥儿养兔子的那年,是德顺二十一年,我记得那时候官府错印了几万两新银子,随后便停印了。我父亲就是那时候,得了一百两,其中五十两入了银库房,还有五十两做了咱们的月钱和一季度衣裳钱。当时我的手上拿有十两银子,我记得你和表姑母手里各有十两。香草说的崭新的银子,应该就是这二十两吧。我的银子如今还在,表姐,你和表姑母的银子呢?”
尤贞儿怔住了,她当时存下来的都是零散的银子居多,若要拿出二十两出来,称重麻烦,所以她才拿了新银子给香草,整整二十两,分毫不少。
黄妙云继续道:“五两一锭的银子可不是碎银子,分量并不少,错印的银子也十分好认,不管这笔钱是用在府里,还是你与表姑母让买办们用在日常开支上,账册上都很好查证,表姐,你的银子,是在你手上呢,还是用出去了?我恐怕是已经花出去了吧?请问表姐花到何处呢?”
尤贞儿面色一白,半晌答不出话来……银子当然是给了香草!
她额上冒着冷汗,好半天才僵僵地转过头,说:“银子我的确花出去了,二十两银子是不少,但也不是每一笔钱私钱都会上账。这笔钱我似乎没让丫鬟上账。两年之久,我也不大记得二十两都花在了哪里,但是我记得其中有一锭银子,是在元宵节的出去游玩的时候,在街边买首饰用掉了,那支簪子就在我匣子里,妙云你若要看,我这就让丫鬟拿出来。”
黄妙云淡淡地笑着,黄敬文和黄敬言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尤贞儿——她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尤贞儿转脸就吩咐秋桂说:“去把我的簪子拿……”
黄敬文打断了她:“表妹,不用了。”
尤贞儿后背泛着一阵凉意,她皱了皱眉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就知道我与母亲在府里容易得罪人,但是我没想到,下人的龌龊心思,竟然能挑唆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
黄妙云眉毛一挑,问道:“表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尤贞儿让秋桂去拿了账册过来,她将今年的账册翻开,摊开放在黄妙云和黄敬文跟前,指着里面的笔墨纸砚的支出,道:“前一月我和母亲核账的时候,发现香草的丈夫买回来的东西所花费银子数额不对,我特意着人去玉墨斋寻了掌柜的查问价格,证实香草的丈夫的确中饱私囊。因我心软,又念在她丈夫初犯,只是让母亲去敲打他一下,没想到他们夫妻二人竟记恨上了,竟想用这种法子将我和母亲赶出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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