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好不想理他,两眼一闭只当没听见。
皇帝没等到回应,睁开眼睛,用鼻子顶了顶她的头:“元元,”没人理,又顶了顶,“元元?”还是没人理,他乐了,嘴杵到她耳边,故意说道,“难道是睡着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那正好,朕可以为所欲为。”
“哈哈……”
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竟幼稚地挠她痒处。李安好顿时笑开了,来回打滚左闪右躲,双臂夹紧自己,两手还妄图去抓皇帝使坏的手,没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哈哈……臣妾不行了……啊皇上就饶……我一回哈哈……”
“还敢不敢了?”皇帝将人摁在床上,可劲地挠:“竟敢给朕甩脸子,朕服侍得你不够舒服吗?”
“哈哈……我不敢了,”李安好笑得肚子都有些疼,她怕极了痒,两腿胡乱地蹬,薄被去了床尾。
皇帝不甚满意,见手下的人还这般放肆,一下子跨腿骑了上去,顿时人就老实了,笑着缠问:“你还没说朕服侍得你舒不舒服?”
“舒……舒服,”好不容易逮住他一只手,李安好紧紧抓着不放,上扬的眼尾上挂着泪,“皇上,饶了臣妾吧。”
瞧她小可怜样,居上的皇帝伸手抹去她右眼尾的泪:“叫哥哥。”
“哥哥,”李安好也不觉羞耻,她怕了:“好哥哥,你放过臣妾这一回好不好?”两眼珠子滚向右,注视着那只自由的手。
大概是笑狠了,此刻皇后的音细细软软的,显得很娇媚。那声“好哥哥”听得皇帝口干舌燥,眼底墨色迅速晕染,俯身覆上捉住她的唇,用力嘬了一口,放轻了声音哄道:“好元元,再叫一声,我想听。”
闹了这么一会,李安好也有些情动,松开皇帝的手,抬头去够他的唇:“好哥哥……”
寝殿外,范德江听着里头的声,已经在考虑明天要不要让御膳房缺斤短两,午膳少放两筷子鹿肉。从下午申时正闹到现在,也不怕把皇后娘娘累着?
毓秀宫,才几天德妃又消瘦了一圈,爬满血丝的双目看着一地的碎瓷,皇帝竟又去了坤宁宫,敢情这满宫里就只有皇后一个是活的。
宫女夏柳怯怯地上前:“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您您进寝殿洗漱吧?”跟了这么个拎不清的主子,也活该她倒霉。
德妃坐着不动,也不吭声。
她这般,夏柳是绝没有勇气再开口第二次,默默地退至一边,碎瓷扎在鞋底上,她也不敢蹲身去剔掉。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德妃突然出声:“本宫想吃石榴了。”
庭前就有一株石榴树,自入主这毓秀宫,她就着宫人精心地打理。可十年过去了,那石榴树结的果总是皮厚籽也不饱满,又酸又涩。
难道这就是命?
眼泪滚落,德妃瘪着嘴,可她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