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淑妃也了然了:“你的意思是皇上早知道懿贵太妃对我等下毒手?”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郝昭媛红了眼眶:“皇上什么都晓得,他就那么冷眼看着我们一个个失去孩子、坏了身子,”抽噎声起,“那也是他的骨血,我们都是他的女人。”
“别抬举自己了,”淑妃冷笑:“妾者,通买卖。前朝也不是没有君王将自己的妃子赐予大臣,”用力眨了下眼睛,嗓子眼发堵,“在这后宫里,也就仅有皇后可直言她是皇上的女人,而我等……不配。”
“就算是不配,那我的孩子呢?”郝昭媛痛哭,她好恨。若皇上插手,她的孩子再过两年都满十岁了。
淑妃双目也湿了,但并不是为郝氏:“你那孩子是自己算计来的,范德江也有提点你。是你蠢,是你太自以为是太得意了才失去了他。”
以为能诞下皇长子,就急切地想要为他谋算,殷勤地奉承懿贵太妃,正好方便了人下手。现在懿贵太妃死了,又怨恨皇上不作为,真是没完没了又可笑至极。
“不是,”郝昭媛摇首,极力地辩驳:“是皇上,是他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淑妃就像听了个笑话,直白言道:“这满后宫的孩子都是皇上和皇后的,”手指殿外,“你去问问沈修仪、许充容,她们有没有那个胆敢让皇子叫她们一声娘或是母亲?”
懿贵太妃就是现成的例子,儿子还是皇帝呢,太后不死,她的棺柩连在宫里待过头七都不行。悄没声息地葬入了妃陵寝,宫里宫外无人戴孝。
看着郝氏哭得不能自已,淑妃平静着心绪,她想要知道是谁提醒了郝氏:“劝你一句,别把自己往死路上送。那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最好全忘掉。她只不过是拿你当刀使,没安好心。”
闻言,痛哭的郝氏身子一顿,回视淑妃:“你知道?”
“本宫不知道,但作为旁观者,一目了然,”淑妃撇嘴,不屑道:“你不是已经来撺掇本宫作死了吗?”
“旁观者?”郝氏抽着气,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积在唇珠之上的人中里。
不管心有多冷,淑妃依旧笑得出,她是认命了:“懿贵太妃病逝之时,本宫怨恨即消。”
“不可能,”郝昭媛不信:“你位列四妃位,却不能孕育龙嗣……”
“别拿你的不甘心套在本宫身上,”淑妃站起移步走至郝氏跟前,面目冷然地看着她,沉声问道:“谁告诉你那些的?”
郝氏闭口不言。
等不到回应,淑妃轻哂一笑,右手放在郝氏肩上,俯身凑近她的脸:“皇后清洗后宫的时候,你宫里应该也有宫人被换下吧?”
每个宫都有,况且她还向外透了消息,郝氏不明淑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