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今日是真想当个合格的兄长,温柔些耐性些,可谢朝云却实在不是什么乖巧的妹妹,这种话也张口就来。他磨了磨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一直以来,谢迟对风月之事都没什么兴趣。
当初少年时,同龄的公子哥偶尔会去吃花酒,出格的还会在青楼养个相好的,他也随着去过一两次,但只觉着那里的脂粉味太浓,并没什么绮念。再后来家中出事他到了西境,也见多了生死搏杀之后将士们是如何发泄的,但却并未寻过营妓,只觉着被欲望操控着的更像是兽类。
哪怕如今大权在握,想要什么美人都能得到,他也仍旧不喜旁人近身。
谢家没有长辈,也不会有人催着他娶妻生子,谢迟便由着性子想如何便如何,只是没料到一场大病昏迷醒来,自己就多了个夫人。
谢迟并不厌恶傅瑶,也承认她是个很讨喜的姑娘,只是仍旧不大愿意改变自己一贯的行事。
第20章
谢朝云一直觉着,自己应该对傅瑶负责。
毕竟当初赐婚的旨意是她求来的,若不然傅家必定会给这个小女儿好好地挑个如意郎君,而不是让她来谢家受委屈。
若换了旁的闺秀,新婚之后便被夫君赶去睡书房,三朝回门独自回家,怕是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了。哪儿能跟傅瑶一样也不见恼,整日里说说笑笑,心中还一直挂念着谢迟?
谢朝云自问眼光算高的了,可看着傅瑶,也着实挑不出什么不好来。她若是男子,就直接娶了傅瑶,不在这里费心同谢迟磨牙了。
“我知道兄长不喜有人近身,可瑶瑶已经嫁到谢家来,与你便是夫妻,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下去吧?如今是我压着,府中无人敢议论,可长此以往你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放?”谢朝云搜肠刮肚地劝着,像是越说越觉着傅瑶委屈,索性道,“若兄长实在不喜欢,大不了我豁出脸面去傅家走一趟,赔礼道歉,你二人和离算了。”
谢迟抬眼看向她,谢朝云自顾自地说道:“虽说是麻烦了些,但傅家也未必不愿意。”
“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自作主张定了这门亲,如今不足一月又要和离……阿云,你什么时候这么说风就是雨了?”谢迟冷声道,“还是说,你想试试以退为进的激将法?”
谢朝云微微攥紧了手,面不改色道:“我总不能眼看着她这么受委屈。”
“别在我这里装傻。人言可畏,若真是和离了,难道她就不会受委屈了?”谢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如今进退两难,不是她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从当初乱牵红线开始,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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