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事,傅瑶歇了足有两日,方才算是缓了过来。她那满身的痕迹尚未褪去,谢迟心中也觉得内疚,再接触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这日午后,傅瑶吃得有些饱,便在园中闲逛消食,却正好迎面撞上个小丫鬟。
那小丫鬟眼圈通红,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六神无主的,直到撞上人之后方才回过神来,见着是傅瑶之后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跪下来请罪。
她瘦弱的身体发着颤,看起来可怜得很,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傅瑶心软,也就格外惜贫怜弱些,见着她这模样,倒是顾不得追究什么冲撞失礼,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小丫鬟伏在地上,哽咽道:“奴婢……奴婢并没什么事,冲撞了夫人,愿受责罚。”
傅瑶有些为难,银翘则上前一步道:“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呢,大可直说,说不准夫人还能替你料理了。可若是吞吞吐吐不愿说,那就只能自己受着了。”
那丫鬟仰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傅瑶一眼,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将事情给说了。
这丫鬟叫做巧玉,是在厨房那边干活的,偏生最近被厨房管事婆子的小儿子给看上了,私下里动手动脚的。那人相貌粗鄙,名声也向来不好,巧玉反抗之时推了他一把,刚巧撞到了那熬粥的炉子上,致使他被烫伤了。
这事并没闹开来,可管事婆子知道之后,却对她处处为难,过得苦不堪言。
巧玉哭诉着,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傅瑶沉默了会儿,温声道:“先别哭,若事情真如你所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说着,她让银翘去将人给扶了起来,带回正院去,又令人去穿了厨房的管事婆子过来问话。
谢迟原是在书房中的,听到这动静之后,亲自过来问了句。
傅瑶将事情大略给讲了,叹道:“那小姑娘看起来实在可怜……她说自己爹娘早就没了,被叔婶卖给人牙子,后来到了这府中来伺候才算是好了许多,却又摊上这事。”
她提起巧玉的遭遇时心有不忍,谢迟却平静地很,喝了口茶之后,若有所思道:“你说她是在何处撞着你的?”
傅瑶回忆了下具体的位置,如实讲了,谢迟挑了挑眉:“她是在厨房当差,好好的,怎么会跑到那里去?还正好撞着了你?真有这样巧的事情吗?”
谢迟与傅瑶不同,遇着什么事情,两人的思路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他从不惮以最坏的心思揣度人心。
“你是说,她撞上我是有意的?”傅瑶将信未信,想了想后又道,“但若她所说的是事实,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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