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谢迟眼中多了些笑意,“说起来,你那出《寻仙记》的曲子也是很有名,都传到北境来了,这边的伶人都能唱上几段。”
傅瑶来了些兴致:“这边有乐坊吗?”
先前在京城听到那戏时,她就发现与南边的唱法是不大一样的,应当是一路流传调整的缘故,听起来倒也别有韵味。
如今听谢迟说北境也有,便想要听听传到这边来,会是怎样的?
“算是有……只是鱼龙混杂,姑娘家去的话怕是不合适也不安全。”谢迟笑道,“你若是想听,等到过两日我领你去吧。”
傅瑶犹豫了片刻,倒并没立时应下,只说道:“那就届时再看看吧。”
谢迟也没勉强,看了眼日头,适时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他又同傅瑶讲了郡守府的方位,叮嘱道:“虽说凉城已经渐渐太平,可终归还是不能同京城比的,你初来乍到,就算有所防备也难免会吃亏,若是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只管遣人去寻我。”
“好。”傅瑶点点头。
等到分别之后,傅瑶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歇息。
银翘整理着还未收拾好的行礼,时不时地向傅瑶的方向看去,欲言又止。
“你究竟是想说什么?”傅瑶无奈笑道,“索性直接说了吧,别遮遮掩掩的,我看了都替你难受。”
银翘讪讪地笑了声,放下手头的活,在床榻旁坐了:“我觉着,太傅像是变了许多。”
她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傅瑶身边,看过两人好时,也看过两人恼时,对谢迟算是有所了解。如今骤然重逢,她再看着两人相处,只觉着像是做梦一般。
“是变了。”傅瑶倚在床头,梳理着长发,无声地笑了笑,“可人都是会变的。我与当年也不大相同了,不是吗?”
见过不同的人,经历过不同的事,或多或少都会影响。
或许有好有坏,但并没哪个人是一成不变的。
“这么说倒的确是没错,可我是想说……”银翘顿了顿,小声道,“太傅对您是怎么想的呢?”
“他自己压根没提,我凭空揣测吗?”傅瑶有些无奈。
银翘又迟疑道:“那您对他?”
“我对他……并没什么打算。”
她知道谢迟在凉城留不了多久,没道理平白无故地给人难堪,横竖相处起来并不会感到不适,索性就顺其自然,只当是故友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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