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谢迟来时,雁鸣就从银翘那里知道了他与傅瑶的关系,诧异了好一会儿。虽明白他并不是坏人,但如今独自见着还是不免有些惧意,结结巴巴地问了安。
“你就是雁鸣?”谢迟问了句。
闲聊之时傅瑶同他提过来龙去脉,虽是个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他却还是记了下来。
雁鸣垂眼看着地面的细柴,应了声。
谢迟看出她的拘谨,转身离开,往正房去了。
傅瑶的确还未醒,谢迟挑开床帐,只见着她安安稳稳地裹着锦被沉睡,恍惚间倒是想起自己当年一早上朝去时的情形,在一旁坐了下来。
可傅瑶却比当年要睡得轻了。
似是觉察到他的到来,眼睫颤了颤,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
“是我,”谢迟有些懊恼起来,后悔自己扰醒了傅瑶,低声道,“还早,继续睡吧。”
傅瑶揉了揉眼,撑着坐起身来:“没事,也差不多到我该醒的时候了。”
她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许是半夜睡得不大安稳的缘故,此时衣襟已经散开来,半遮半掩地露出雪白的肌肤,以及其下藕荷色的小衣。
谢迟只看了眼,便立时移开了目光。
傅瑶也察觉到不妥来,咳了声,拢紧了衣襟。
微妙的气氛一大清早地弥漫开来,谢迟没话找话道:“我方才去了厨房,见着你先前说的雁鸣。”
“嗯,”傅瑶一边穿衣裳一边说道,“她格外勤恳,年纪虽小,可做饭的手艺却不错,银翘教她女红也学得很快,不像我……”
提起这个,谢迟不由得笑了。
早前在谢家的时候,他曾经突然奇想问要傅瑶给自己绣个香包,傅瑶支支吾吾地应了下来,可最后却是一推再推,将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又想起来,执意再要的时候,傅瑶才无可奈何地拿了几个出来,丢到他面前让他自己挑。
能看出来是尽力了的,但真算不上有多好,有两个甚至还透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惹得他笑了许久,最后虽然没有带出去,但却是都好好地收了起来。
傅瑶也想起当年这件趣事来,努力绷着脸,又横了他一眼:“还说呢,当初我为了那几个香包可是费了番功夫,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都收着呢,等回京之后我就带,好不好?”谢迟一本正经地问道。
傅瑶噎了下,同他摆了摆手:“别了。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