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经常在我爸旗下的酒店……”朱绯彤说到这,忽然停下。
海鲜粥是黑色砂锅装着的,此时内部还剩下少量,朱绯彤用汤勺舀起,盛入自己碗里。汤勺与砂锅内部的瓷质层相触,发出稍显刺耳的声响。那声音让她顿了下,她放轻了动作,将那些粘稠的米都刮入了自己碗里。
她结束了全部的粥,也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意思是,家里人有做酒店行业的,小时候了解过一些。”她改口道。
蓝青定望向对面的朱绯彤。
她垂着眼,喝着粥,眼睑将黑白分明的眸子全部遮住。
像是遮住了她的世界。
蓝青定没有再询问,只是将手放在颈脖处,不着痕迹地挠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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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疲倦,当晚回公寓后,朱绯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连身都没翻就睡着了。
进入黑甜梦乡前,朱绯彤只有一个念头——破床没有被她折腾,没发出“吱呀吱呀”声响,楼下的大兄弟有福了。
谁知睡前想了番大兄弟,梦里竟梦见了大兄弟。
也许是蓝青定切黄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朱绯彤梦里的蓝青定照旧是站在切配区,勤勤恳恳地切着黄瓜片。
梦境里厨房众人还是那副忙碌景象,似乎是在准备着某场宴会。
梦里的戚果林忽然跑进厨房,哭唧唧大叫道:“要黄瓜块!客人要的是黄瓜块!”
朱绯彤忙跑到切配区,却发现蓝青定手里拿着最后一根黄瓜,正准备切片。
她忙伸出尔康手大叫:“放开那根黄瓜!”
这个荒诞的梦在此刻打住,朱绯彤被手机闹钟叫醒,努力睁眼,发现已经是清晨五点半。
朱绯彤忙起身,抓紧时间快速洗漱完毕,随后踮着脚尖继续拿着睡完不负责的渣男剧本悄悄下楼,谁知在公寓楼下居然看见了早已梳洗穿衣完毕,在等待着她的蓝青定。
朱绯彤原本以为蓝青定昨晚宵夜时口中的“我们”只是随便说说,没料到人家真的起得比她还早。
比流氓有文化还令人害怕的事,就是老板比你勤劳了。
朱绯彤正想着是不是要拍个马屁清清神时,忽然察觉到不对。
此时天色还是晦暗不明,晨光朦胧间,朱绯彤忽然发现蓝青定颈脖上似乎有红痕,恰好就在喉结旁。
他是冷白皮,红痕印在白皙颈脖上便格外明显。
虽然朱绯彤这个小司机只考过理论,没摸过方向盘没上过路,可网络上的理论知识告诉她,但凡印在这个位置,就是传说中的吻痕,俗称草莓印。
朱绯彤立即捋了下时间线。
昨晚她和蓝青定吃完宵夜回来都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中间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不可能出酒店,要种草莓也只能在这公寓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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