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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团——猎人瞳(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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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祝涟真差点回他你又想跟我玩欲迎还拒是不是。很快,谈情不卑不亢地解释:如果只在拍摄时才有机会受你关注,那这份好意我宁可不要。

白给你都不要?祝涟真当即驳斥他,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天你发烧是谁给你煮粥,谁给你买药,谁陪你打电话半夜不睡觉?这叫只在拍摄时才关注你吗?

谈情:可是

祝涟真:又干嘛?

节目里你对我的表现大多也都是真实的,所以我不想让粉丝看见。谈情缓缓道,我一个人据为己有就够了。

明知谈情的话有可能是故意扰乱自己的心律,但祝涟真又有一瞬间无比理解他的感觉。

还好自己现在功力也涨了几成,已经不容易被谈情动摇,真实?那是你这么认为,实际镜头一开,我只把你当营业对象,说什么做什么,首要目的都是取悦观众,懂吗?你要自作多情也得是在私下。

谈情目光微动,似乎因祝涟真最后一句话晃了下神。

不过生病一次就够了。祝涟真嘱咐,别因为我那么说,就想着以后装虚弱让我探望你。

谈情笑着摇头,不会的,这么做我无法心安理得。

为了心安理得,故意把自己弄病也不行祝涟真本想这么说,但又怕这会给谈情提供新思路。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下次录制会向你想要的模式靠拢。谈情诚恳地保证,也希望你到时真的只是营业。

用你提醒?祝涟真小声嘀咕。看谈情好像还有私事没处理完,就识相地结束话茬,不再打扰。

他走之后,谈情才再次拿出手机。

搜索框内的热搜词条还保留着,谈情按下回车键,网页却没显示任何关于导演谈睿升去世的消息。于是谈情直接打通谈笑电话,询问情况。

谈笑流利地答复:记者搞错啦,是医院另外一个患者去世了,爸爸还在化疗,医生说活下来的概率更大。哥,网上很多谣言吗?

谈情道:没有,是我注意得晚,已经全删光了。

他接着说:既然附近有记者,你就少往医院去吧,你的照片一直很值钱。

放心,我把自己捂得很严实。谈笑对此很有自信,对了,哥,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爸妈早就知道我偷偷跟你联系了。

谈情没特别反应,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当初你还是个小学生,在父母眼皮底下做任何事都能被发现,这不是当然的么?谈情若无其事,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吧?

猝不及防被他冷静地嘲讽,谈笑挫败感加重,语气委屈:亏我还把这个当少女的小秘密呢。

她很快听见谈情低笑的声音,沉稳又温和:以后有秘密,也可以继续跟我说。

我不,每次都是我跟你讲,可你从来不跟我分享。谈笑果断拒绝了,颇有青春期的叛逆风采。

还不到时候。谈情说,等你高考结束,我可能会告诉你一些。

那还要等好久呢不过我很愿意等你啦。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通话结束。谈笑收起手机,回到监护病房。

见证父亲化疗的痛苦需要心理承受能力,通常她不被允许进来打扰,大人们怕她分心学业。不过谈睿升常常想见女儿,他怕突然某天就见面困难,何况早点教会孩子正视死亡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他正在跟律师讨论遗嘱相关事宜,虽然目前化疗情况还不错,但名下资产巨多,需要早点着手安排。见谈笑进来,他抬头问:去跟谈情打电话了?

谈笑点头。

长久以来,她都是悄悄与哥哥联系,误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直到前不久与父亲聊天时,谈睿升干脆地表示早就发现了。

谈笑第一次知道谈情的存在,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她经常会翻父亲的老相册,很多人的照片背面对应着电话号码,其中有个五官俊俏的男孩,每次出现都是被父亲抱着,谈笑从记事起就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终于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母亲给她买了手机,她就找机会拨通了男孩照片背后的号码。

那时她换了几颗牙,说话含含糊糊,但对方还是耐心听懂了,一点都不排斥她这个陌生孩子。谈笑后来才知道,那电话是父亲前妻的号码,女人去世后,卡就一直被谈情留着用。

她与未曾谋面的哥哥通过电话产生了联系,等上初中,她才鼓起勇气去见已经是大明星的谈情一面,当然这事也是瞒着父母。毕竟从未有人主动告知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所以谈笑就觉得,应当遵守大人们的意愿,默默守护这个秘密。

爸,你别给我留太多东西,我长大以后完全不懂管理啊,还是让妈来吧。谈笑坐一旁听了半天父亲和律师谈话,但是,你什么都不给哥哥吗?

提起谈情,谈睿升总是面色犹豫,脸上松弛的皮肤会因欲言又止而轻微抖动。尴尬之余,他也多少流露出对谈情的牵挂,但因久未谋面,这点不值一提的怀念很快就消散了。

我对他啊谈睿升张开干裂发白的嘴唇,他现在说话常常颤音,厚重的音色听起来总是带有一种并非他本意的伤感。

沉默很久,他才继续说:我对他也帮不上什么。

无论物质还是情感,谈睿升知道自己都没有能再给予谈情的了,时隔这么多年才象征性地弥补,完全多此一举,想必只会平添麻烦,招人反感。

谈睿升凝视面前一摞纸,喃喃自语:写封信吧。

你现在拿不稳笔,我帮你?谈笑问。

谈睿升摇头,我慢慢写,写不完就算;如果写完了,能不能给出去还是一回事儿。

嗯。谈笑递给他一支崭新的中性笔,可以写很久。

今天暂时弄完遗嘱的材料后,谈睿升才提起笔。

与其说是写信,实际更像是他借个机会清扫心里淤积多年的负面情绪,愤怒、羞耻、失望、歉疚那天的事无论过去多久他都记忆犹新,可能要等躺进棺材里时才能忘。

他首先写下谈情的名字,接了句对不起,然后想起来忘加问候语,可再一想,又觉得不是很必要。

谈睿升写的时候,问谈笑:我很少看电视,他现在做什么,唱歌?

什么都做,哥哥很全能。谈笑答。

谈睿升马上点头,认可道:对,对,我早知道,他小时候就很聪明能干。

谈笑说:他家好多拼图,几千块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好厉害。

谈睿升还是点头。察觉到父亲喜欢听谈情的事,谈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还养花,不对,他那是买花,只看着好看,不认真照顾。

他一个人住?

对,家很小。

为什么小,他赚不到钱?

赚得到,可他就喜欢住小房子。

谈睿升一听,脸上的肉又垮下去了,许久才不忍心地叹一口气:是吗,我们以前也是住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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