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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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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作者:风流二少

第25节

“弟弟是怎么寻到济民堂的?”

司徒寒这才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最后道:“他当我们是他为后宫女人养的狗吗?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咬谁?为黎民百姓我们上战场,即使受伤也值,可这算什么?滚他娘的蛋,老子才不伺候!”

“嗯,如今使计脱了身,就在这儿呆上三个月再回京,路上再走慢些,等到了,北冥的事恐怕也就了结了,只是——”

“你是怕他让咱爹去?爹若知道我摔断了腿,定会请旨前来寻我照顾我,皇上也一定会应允。我只是腿断了,还没死,他不会将我们父子俩一起得罪的。”

“那我就让实大夫回镇上守着。”

“嗯。去自家医馆按照腿伤治疗之法真实开方抓药并熬废成药渣儿,逐日开,逐日废,按病情由重到轻的正常发展逐日减量,务求真实。”

司徒简一听小儿子摔断了腿三个月都不能动,跑到皇宫哭得涕泪横流,“司徒家本就人丁稀薄,臣跟前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若臣不去亲自照顾他,而使他腿上落下残疾,以那孩子的心性,恐怕这辈子都毁了!求皇上让老臣亲往炫南郡寻儿照料!求皇上应允!”

百里一铭看着自己的老将军把头磕得嘭嘭响,如何能不应,何况他还是因为接到圣令不顾身体腹泄几日后的虚弱急着赶回才坠马摔伤的,他也有一小部分责任。

同时,他也不得不应允,司徒简有多宠惯小儿子无人不知,若不让他去,他以后定不会全力为他卖命,而司徒寒若知道自己拦着不让他老爹去看他照料他,定会心生恨意。就算他腿瘸了,他也还有个上等的好脑子,流风城之战他可没上阵杀敌,不也以四万老弱病残大破敌方七万大军?何况,若精心照料,他的腿还能完全康复,以后还能领军冲锋陷阵,更加威猛。失了谁,也不能同时伤了这父子俩的心。

抛开这些算计,百里一铭对司徒简已并没有太大的猜忌和防备,毕竟他从未以军功要求过什么,更未要胁过,而他的后代,一个两个的都无意于朝廷和战场,尤其是那司徒寒,从屁点儿大的娃娃时起就像避瘟疫似的避着权势,恨不得把头缩到肚子里只露个屁股给世人看,脑子比他爹还好使,可这对权势的攀附和向往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过,这样的武将用着才更放心不是吗?不怕他窝里反,让人夜不能寐。

隐掌柜拿着她的信物找到了城中的铁匠铺,当晚司徒寒就一身黑衣带着画好的图纸亲自前往自家店面。夜夜天黑而往,未亮而归。

虽然已是九月下旬马上要进入十月,司徒寒的额头还是沁满了汗珠,内衣也因旺盛的炉火湿透。

枪管的管壁厚薄、枪膛的宽窄都要按照严密的数据制造。膛宽了,子弹弹出无力,飞行不远就会跌落在地;管薄了,就会炸膛,伤了自己。到底是个人力量比国家力量小,若是到皇上的国家武器制造署进行炼铁制造,那大炉子里的火呼呼地烧着,定然要比这里速度快多了。

其实她就是想造个出来自己玩玩儿,更其实她也觉得是自己找罪受,因为造成了就要用,只要一用,皇上定会知道,他知道了,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爽,最后还是要献,然后把自己也献到国家炼铁坊,献给朝廷和军队。还好这得算新发明,不然还得落个私造武器的罪名,亏死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现在她要制造的,是火绳枪,而不是燧发枪。若被皇帝逮着让她批量造,就给造这个落后的,以后再造好的混他龙目给自己用。最好的给你做御用枪?想得美!

如司徒寒所料,老爹带着娘的担忧按驿使罗六的描述寻到了小镇济民堂,随后又寻到了玉流县城,父子三人秘密团聚。

在司徒简来到玉流县县城时,司徒寒已造好了枪管和瞄准装置、扳机、销钉、弯形枪托等零件以及铁弹丸儿。让他们老老小小其乐融融着,她接下来就是抓紧时间造火药。

秋高气爽之季正是配置火药的最佳季节,因为能保持所制火药的干燥洁净,为此,绝不能选在夏季多雨之季制作。

司徒寒在嫂子收拾好的单独屋子里将暗购的硝、硫和炭进行了精选与精炼。硝提净,磺去渣,再与烧透存性的炭进行拌和配制……没有现代化工业,只能采用传统的方法进行人工提炼与配制,还好不是跟空气潮湿的南玉国开战,不然还得操心防止受潮失效的贮存问题。

硝材提炼不纯,火药就不佳。硝与炭含量过少而硫偏多的话,火药虽然能速爆,但发火不猛;若硝和硫的含量过少而炭的含量偏多,就会导致爆发力弱——虽然火药能燃烧。所以要在考虑空气湿度的基础上将三者的比例定得合适。

最终,司徒寒将比例确定为硝粉百分之七十五,硫黄粉百分之十,炭粉百分之十五。

将配比好的三样东西放入石臼中均匀拌和,再倒入适量的烧酒和纯净泉水,再次拌和均匀,反复捣啊捣……捣得把自己累个臭死才满意,晾干成珠后用罗筛筛选出适用的细粒。

平铺上一张纸,二指捏了点儿样品置于纸上,点火,火着药发,纸却不焚不毁!

司徒寒冒着汗、咧着嘴,喜笑颜开,哈哈,费了老劲,终于大功告成!

剩下的事就是组装成完整的一支枪。虽然只是一支单管枪,可这成就感,啧啧,还是噌噌地往上蹿!

古代这没有现代机械化的水平,又没有借用国家力量,自己一个人能造出来个并不复杂的简易枪支就不错了,还想咋滴?

可是这上哪儿试射呢?万一被逮着本应养腿伤的人却雄赳赳地去打猎,就死定死定加死定了!

同样担忧的人,还有得到消息的太子、剑无尘、玉清以及南玉国的丞相。因为担忧,也因为老将军司徒简不在府中,太子迎娶司徒静为太子妃的大婚之期向后作了推迟。

被派到潘将军身边协助的穆将军和鲁将军,司徒寒的流风城之战和平叛他们都曾参与,百里一铭没来由地对跟随过司徒寒的人多一点信任,能力的信任。

可即使如此也没有用,因为没有猪一样的对手,却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三个月的时间,没能攻下人家一座城,却反而中了埋伏,穆将军和鲁将军手中的各两万人马小损了一千多人,那潘将军手中的三万人马却折得只剩下两千多人,还差点儿被敌军俘虏了!

败师回京,百里一铭心里那个气啊呕呀,那笨东西到底不是那块料儿!

怎么办呢,除了罚他都不知道罚谁当替罪羊,领头的是他,拿主意的是他,穆将军和鲁将军不是主将,只是拿出建议,却做不了主,总不能拿两个一直都忠心耿耿的副将问罪!

可是罚潘将军,又会伤潘妃的心,定要被她甩冷脸子不理他,百里一铭自然不愿意,虽然他是皇帝,但毕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怎舍得细皮嫩肉、娇艳如花的十八岁潘妃给他吃闭门羹?

怎么办呢?只好暂时先降潘将军的职,跟潘妃说过了风头,以后再慢慢升上来。

京城里的事儿有多黑,司徒寒不管,后宫里谁得宠谁失宠更跟她没半毛钱关系。有关系的是,她做好了火绳枪不久,就接到了皇诏,让她腿伤好后与老将军一起回京。

一起回京,可不是即刻回京;腿伤好没好,也不是皇上说了算。所以司徒寒又拖了五六天,什么都不干,天天一手牵一个带着两个小侄子玩儿,还穿着一身黑衣服、点成麻脸化着丑妆、故意一瘸一拐像没好透似的。逛大街,吃大餐,买玩具,玩游戏,乐不思蜀。

若搁平时,玉流县来了两位朝中重臣,那简直就是神级别的,县令不得拼老命上杆子巴结。

可这会儿,只知道人来了,却半个人影儿瞧不见。

开始时说在医馆,就去了医馆,可人家不见,说要静养,谁都不见,而且人家确实是谁都没见——除了大夫。父子俩都是重量级的将军,不见,他也没那个胆子硬闯啊。

这圣旨来了后,说是还没好透,还需五六天,不然会落残疾,得,再等。

直到六天后,腿伤好利落的真神才现身,他却只赶上了个送别。

不但他这个县老爷来送别,满城的百姓为了一睹少年上将军的风采而都跟送多熟的亲人似的来送他。

父子俩一从医馆出来,众人便只见一个身躯凛凛、满脸威严,一个风度翩翩,姿容潇洒。

而年轻男女注目最多的,自然还是那一身滚白边、大红衣袍的少年将军,不知又醉了谁的心。直到很多年后,见过这一幕的玉流县人们心中,都是那张笑盈盈的亲和俊颜和一片驰骋在马上的红色背影。

低调地回到京都、回到司徒将军府时,已是年后三月,司徒寒已经十六岁,胸部也越束越紧。

宫里很快来了人,送来了各种宫中补品。不要白不要,司徒寒一一笑纳,你不要是你的事,人家送来了便是心意到了,不要你也得心领这份情,还不如收下给老娘补身子,反正又浪费不了。

太子知道她回京后,立即要前往司徒府看望,却被谋士劝阻了,“您是太子,哪有巴巴儿地往臣子家中赶的?只要送些东西让心意到了就行。再说您现在不能和武将们过往太密,若被皇上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馋言而误会你就更得不偿失了!”

但百里默却道:“父皇为我建博望苑,不就是希望我能广结人缘吗?本宫与上将军从小就被父皇引导以兄弟相称,他如今受伤回来,我去及时探望,不是更能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

博望苑是百里一铭为太子建立的,专门供太子接待宾客所用,正是为他将来接班做准备。

人老了,都想在最年轻的人身上寻找自己已逝去的青春年华。他喜新厌旧,以前的女人都因色衰失宠,可皇宫最不缺的,就是一批批新加入的美人儿。

即便如此,他也没到老眼昏花、头脑糊涂的地步。宠归宠,但太子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谁若想耍手段取而代之,无论是年轻还是貌美,他都能毫不犹豫、毫无怜惜之情地将她弄死,即使这人是他因宠爱而损了东炫国近三万好儿郎的潘妃。

皇帝的爱情,一向都是女人们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却还醒不来并前赴后继的白日梦。任何人都大不过带着他那尊贵姓氏的江山与皇权!能继承百里家江山的后嗣自然首先要出身正统,何况百里默小时候便结识了一个能辅佐其稳固江山政权的最佳人选。

但这些想法都只是在他的脑子里,作为皇帝,他不会跟任何人掏心掏肺,即使是太子。所有人都摸不透帝王的真正心思,帝王才能轻松驾驭所有臣子、驾驭整个朝廷。

但也正因为摸不清皇帝的底牌,才有部分人总是蠢蠢欲动,才有人明明已占据太子之位却仍然无法安心,总觉得这个位置坐得不稳。

寒儿曾经对他说过:“你是皇上亲定的太子,你在太子之位,就不要去管其他皇子是否有野心,更不要猜疑皇上是否有别的想法,想得太多就会真的做错事。只要记住你在太子之位,记住你的太子身份,做好太子所有应做的事、能做的事,太子之位必然稳固!”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从此更加谨守太子之份,应做的事、能做的事务必尽力做到最好,不能做的绝不越矩。温文尔雅,礼贤下士,是太子头上最明亮的光圈。

幸亏百里一铭也是平和接班、不是从战场夺江山的血性之人,不然就太子现在这样的温和派,恐怕还真不能合他的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的玩法儿若不一样,时间长了他肯定不想再带儿子玩儿,为啥?没意思嘛!

话题扯回来,太子最终还是将东宫的补品差人送到了将军府。这宫里的人带着东西一趟趟地往将军府跑,谁能看不出来这受伤刚回京的上将军多受皇上和太子的重视!

想要受最大boss重视,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有白食给你吃哟!你当皇宫里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朝上受尽众臣关心的司徒寒下了朝以后心里猫抓似的痒痒着,什么玩意儿?火绳枪啊!

剑无尘将事情全部安排下去后就回了暖阳院,这里,是他跟寒儿的地方。

“咦?剑无尘,几个月不见,越来越帅了哈?”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别说,几个月不见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紫瞳和似被一身紫色妖气带来的邪魅脸,还真是有些想念。

百里默温润如玉,剑无尘邪魅似妖,司马睿高雅如云,自己呢?成天一身红衣,似个啥火?鬼火儿?

剑无尘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真的受伤了?”

“我说你这狐狸精爪子能不能不要再摸我的头?”司徒寒大声咆哮,什么温柔摸头杀,她最讨厌人家摸她的头了!

“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幻化的是什么?哪个常人能长出你这么漂亮的宝石眼睛?哼!真想挖出来装到我眼睛上!”

剑无尘愉悦而笑,“这么喜欢,天天放在枕边看好了!”

司徒寒翻了个白眼儿,“大晚上的枕头边儿放着俩大眼珠子?你想吓死谁怎滴?”那还能欣赏?还能睡觉?不做噩梦吓醒也要直接吓死!

“放活的不就不害怕了?”剑无尘看着那张自己想念了几个月的小脸儿。

“放活的?放活的……放活的……”司徒寒品过味儿来,嬉笑道:“你意思就是想献身陪睡呗?”

“免费!”

司徒寒拍拍他的肩,“剑无尘,我发现这十几年你这嘴皮子倒被我带歪不少,嗯嗯,不错,让我很有成就感!跟我的火绳枪一样!”

“火绳枪?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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