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也只得罢了。
顾惜惜满心里惦记着魏谦临走时说的晚上两个字,眼巴巴地盼着天黑,又觉得自己这副心慌慌的模样,很是羞耻。
他说晚上,应该是指,他晚上会过来。
他还真是,简直把她家当成无人之境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他比起从前,似乎也有了很大的长进,至少他知道提前跟她说一声了,这模样,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要不要同意呢?
顾惜惜自然是想去的,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想问问他,那两壶酒到底是怎么没的。
至少,她觉得她只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要是就这么去了,又让她觉得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只不过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她就乖乖听话跑过去,那么下回,他就越发要放肆了。
可是不去,她又真的很想知道,那两壶酒的秘密。
就这样思来想去,看看天色渐渐变成灰蓝,再变成灰黑,最后完完全全黑下来了。
顾惜惜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二更鼓响过之后,狗舍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欢快的狗叫。
顾惜惜呼一下便站了起来。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又坐了回去。
还是拿不定主意。
主屋里,罗氏皱眉说道:“最近一条龙怎么总是深更半夜一直叫?”
“也许是看见老鼠了,”顾和并没有在意,只道,“它最喜欢抓老鼠,一看见有老鼠从跟前过就一通乱叫。”
“这两年已经很少抓了,”罗氏道,“十年的老狗了,哪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活蹦乱跳呢。”
“日子过得真快。”越到要走的日子,顾和越是舍不下家里,伸臂揽住罗氏,低声道,“慧昭,我这个活不好干,怕是有不少人都盯着想要我坏事,我倒还罢了,身边有许多人护卫,但你和乖女在家里,要分外小心才好,那些海盗,都是些亡命之徒,我不放心你们的很。”
罗氏想起魏谦把防卫安排得那样谨慎周密,心里也知道此行充满了艰难险阻,靠在顾和怀中道:“京中到底要安全许多,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路上要小心行事,就算到了东海,也一定要试探着应对,不要跟那些人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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