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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熠此时正立在马车前与胡努尔赤说话,见他过来,金眸一亮,唇角已经先一步地翘了起来,语气淡淡地道:宋卿怎又过来了?

宋普看了一眼胡努尔赤,顿住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发现这人眼睛也是金色的,出奇的干净明亮,臣有话要与陛下说。

澹台熠听了,手背到身后,看了一眼胡努尔赤,眼里有笑,秦叔,你先退下吧,孤要与宋卿说话。

胡努尔赤听了,看了宋普一眼,才低声道:奴告退。

宋普听到他说奴,眼皮跳了一跳,等人走了,才不可思议地问澹台熠,陛下,这位大人是是那个?

澹台熠蹙眉,声音严厉了一点,宋卿莫要看轻了秦叔,他可是孤的叔叔!

宋普一愣,赶紧道:是臣失误了,臣不知道,还望陛下谅解。

澹台熠这才软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宋普道:他是孤的长辈,与孤母后同出北域之国,能力非同小可,孤将其当做亲叔叔一般看待,宋卿日后也要尊敬他才是。

宋普慢吞吞地道:臣知晓了。

澹台熠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宋卿找孤有何事?

宋普道:臣身上有一物,想放到陛下此处。

澹台熠问:是何物?

宋普红了红脸,小声道:是那个。

澹台熠蹙眉,哪个?

宋普说:陛下一定要臣说的那么明白吗?还是陛下早已将臣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可怜臣被绑还放着不曾拿出来,陛下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也是,受苦受累的又不是陛下,又何曾在意臣的感受。

澹台熠被他一连串的话砸的头晕眼花,这会儿脑子终于灵光了一回,是药玉?

宋普点了点头,说:这东西不能叫臣兄长看见,臣便先放在陛下这儿罢。

澹台熠颔首,应允了。

宋普将药玉放到了澹台熠车里,才放下心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有禁卫军来报,说项王山土匪头子想要见澹台熠一面。

澹台熠听了,不悦地道:岂有此理,孤岂是他想见便能见的?驳了!

禁卫军领命下去,宋普在旁边听着,开始觉得这一天莫名的燥热。

对于段息的命运,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毕竟弑君是真的大罪,又有那么多禁卫军人命在,他也不可能再说什么求情的话了。

只是不知道事到如今,段息还想说什么。

宋普有这个疑问,问了澹台熠,澹台熠冷哼了一声,道:不外乎是求饶又或者控诉孤,孤不想听,孤只知道他弄出了那种奇怪的玩意儿来害孤。

他说到此处,看了宋普一眼,道:宋卿也莫要再替他求饶,若不是孤拖了孤母后的福,宋卿早就成寡夫了!

宋普一哽,过了一会儿,才道:臣不会再替他求情了,也并非臣妇人之仁,臣只是看不得人死。

澹台熠薅了薅他的脑袋,不顾他的胆大包天的瞪视,将他头发薅乱,唇角翘起一个弧度微微笑道:孤的宋卿日后还是个贤后。

宋卿娇弱也心软至此,不说别的,日后他也要好好爱护他这颗稚子之心,让他永远如此真挚可爱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噗:日后对你就不贤了!

阿狗:?

婚前小家碧玉可爱噗,婚后老虎噗了解一下

第128章钻地缝

回燕京的一路虽然颠簸,但比上次要好了许多,至少澹台熠的人驾驭马车技术要比土匪好很多,又或许是精神上要好了许多,反正最后到燕京,宋普只是抱着树吐了一会儿,便缓过来了大半。

澹台熠将他送到宋府,便要回去处置犯人,宋普难受的不行,还是拉着澹台熠说:那些老弱妇孺罪不至死,陛下酌情处罚罢。

澹台熠自然是应了。

要分别了,澹台熠还十分恋恋不舍,他仔细地看了看宋普,道:宋卿受惊了,不如与孤一起进宫,孤好让太医为宋卿把把脉。

宋普摇头,臣离家多时,臣怕臣父母忧虑过重,还是让臣先归家罢。

澹台熠一听,也没有理由再说什么,只好巴巴地目送他进了宋府。

与宋普一起归家的还有宋凌云,这下府上沸腾了,当天晚上便设了洗尘家宴。

宋母看到宋普回来,泪珠子掉了一串又一串,宋普听她说了车夫赶回来报信的事情,便问:马叔现在如何?

宋母抚着胸口道:府上自然给他治到底的,如今命也吊过来了,只是以后不能再给你当车夫了。

宋普听到此处,也松了一口气,亲自去探望了马叔,又送上了各种补品。

回到院子,宋母又对他说:你哥与我说了,说你要去江南外祖那儿,你当真想去?

宋普听到这个,又烦躁了起来,哥如何与你说的?

宋母便道:你哥说你这性子在江南会过的舒服一些,若在燕京,心眼不够恐怕会被人骗了去。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到底是我生的,不会被人骗,若是当真被人骗,咱们家里这个条件,还不能替你出头吗?若咱们家也不行,你在陛下那边也有几分薄面,告到陛下那边去,准也有话说,陛下应当不会这点情面都不给。你去江南,我和你爹是舍不得的,你哥要去塞北,说也说不听,若你也离家,我和你爹要怎么办?

宋普一听,振奋了,捣蒜一般点头,我的娘咧!儿子真的舍不得你!儿子不想去江南!

说罢,一头埋进宋母的肩膀上,像个小孩似的摇着她的肩膀撒起娇来。

宋母顿时心软了,我就说不准,你哥还敢跟我冷脸,不怕,他就是杞人忧天,才会想送你去江南,我和你爹在,决计不会让你走的。

宋普听到此处,又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他强行要送我去呢?

宋母到这会儿也忍不住吐槽了,你哥我也不好说,当年的事你也不记得,也莫要埋怨他,他这个人,有时候钻了牛角尖,我也不知怎么说他。

宋普一愣,追问道:娘,你这是何意?

宋母道:你不记得便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普这会儿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实在忍不住,继续追问道:娘,你都说了,便说下去吧,若不说,儿子晚上睡觉想着这件事恐怕都要睡不着了!

宋母经不起他缠,便松了口,当年你也不过五岁,那时候很聪慧,缠你哥缠得紧,总爱与你哥玩,天天嘴里都是哥哥,哥哥的叫

她想到此处,脸上也是漾着笑容的,只是很快想到了后面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那时候宋婉玉出生,府上办了满月酒宴,请了不少客人,当时的兵部尚书李校的儿子是燕京出了名的混子,酒宴时也跟着过来了。你那时候有些怕生,人一多,反倒不肯往人前凑,你哥便陪着你这后院玩,你说要吃果子糖,你哥哥将你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自己出去拿糖,他拿到糖,遇到他那些朋友,便耽搁住了。

后面的宋母有些不太乐意说,秀气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十分纠结。

宋普仿佛有了一种直觉,干巴巴地问:然后呢?

宋母这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了,你好好的呆在后院里,乖乖巧巧的,那李校的儿子和他一群狐朋狗友闯进了院子里,拿你玩乐,你那时候多聪明,还知道跑出去找人呼救,但那会儿办着酒宴,府上奴婢不是在前厅忙,便是在后厨忙,又何曾能注意到你的呼救,你哥临时想起来要回去给你送糖,你哥那些朋友不肯,拉他说话,便又耽搁住了,回去后便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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