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案牍库中,一把大火冲天而起。
三日后,神机营。
陆文昭身着白蟒袍,将手中的卷宗交给沈炼:“案牍库失火一案疑点众多,朝中已派专人前来调查,而且,上面传来命令,周家最近有些异动,可能是要有些动作,东厂的意思,是让咱们去意思意思,这事儿还是你去合适。”
“周家……他们可……”
殷澄这个大嘴巴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封乂乄用刀柄怼了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周家乃忠良之官,对朝堂忠心耿耿,这莫须有的罪名,估计也是魏忠贤那个阉人一手安排的。
沈炼看着手中的卷宗一言不发,但封乂乄这回可懒得去猜沈炼心里到底在转什么小九九了,于是一把夺过这货手里的卷宗:“谢过陆千户,我二人定不负所托。”
“言重了言重了,此去柳州山高路远,你们就当是出去散心便可。”陆文昭拍了拍封乂乄的肩膀,饶有深意的看了封乂乄一眼。
午时,封乂乄、殷澄、沈炼三人来到沈炼家中,沈炼关上门之后愤愤的盯着封乂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明知道陆文昭跟皇帝落水的事有关系,怎么还能如此淡然,莫不是你也参与其中!”
“我的沈大人,你动动脑子,这陆文昭可是当年与你我一同从边关回来的,你觉得他会背叛朝廷?”封乂乄面带讥笑,抽出沈炼藏在暗格中的《宝船监造志》拍在沈炼怀中:“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是他一个小小的千户能够做主的?”
“那也应该上报朝廷,我看他与那丁家兄弟就是一伙的!”沈炼仍是愤愤不平,但殷澄却翻出一壶酒来,坐在床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还喝!喝酒误事不知道吗!我看你跟你那来查案的兄弟裴纶,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再给沈炼烫个头,你们仨就能去茶楼说相声了!”
封乂乄一把抢过殷澄手中的酒坛墩在桌子上,又看了看一旁气哼哼的沈炼,转身走了出去。
“唉,啥是烫头啊?”殷澄还傻愣愣的看着封乂乄离去的背影发问呢,沈炼却忽然一个激灵。
“他怎么知道来查案的是裴纶,又怎么知道此人喜欢抽烟?”沈炼看了一眼桌子,忽然夺门而出,却哪里还有封乂乄的影子?
原来,原本应该在桌子上的《宝船监造志》不知何时已经被封乂乄拿了起来,就在刚刚,被封乂乄给带走了!
夜里,陆文昭回到家中,属于习武之人的警惕性让他在进门的瞬间便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家中,有人来过。
而且,随着陆文昭的视线上移,那来的人也随之映入陆文昭眼中,而且那人并未隐藏自己的身形,而是大明大方的坐在正位上,轻轻吹着杯中的清茶,时而淡淡的啜饮一口。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封百户。”陆文昭对着封乂乄拱了拱手,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不知封乂乄的目的为何。
“陆大人可是知道,这案牍库是谁烧的了?”封乂乄微微一笑,将茶杯中的茶水淋在地上,陆文昭的视线随着茶水下移,却看到,地面上竟扔着一本卷宗!
《宝船监造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