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铭道:陆维自黑虐粉,他公司既是大内密传的最大投资方,又是顾念秋家的竞争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煽风点火,是么?
郭彤道:差不多吧,他们雇的水军公司是新开的,嘴不严,花了点钱什么都吐了。但这事里面不止他们一家,还有一股资本进了场,我查不出来。
奕铭思索了片刻,道:庄晓那边查到了吗?
老板,你直接去问顾老师啊,郭彤无语地说,我跟庄晓又不熟。
奕铭评价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后肯定要跟庄晓天天见,当然得提前熟起来。我现在正在给你们创造熟络的会。
郭彤: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我打电话去了,拜拜。
奕铭正准备挂电话,又听见话筒里突然一声:诶,等下!老板老板,还有一个事情。
奕铭把重新贴回耳朵上,听见郭彤言简意赅地说:梁成今天联系我,有意跟你合作。
奕铭微微一愣。
梁成?秋哥他们家总裁?
嗯,郭彤道,签五年,给你跟顾老师一样的条件,承诺保障你们最顶级的双人资源。
奕铭皱起眉:我没听秋哥跟我提过这个事情。
郭彤:你自己呢,考不考虑?
不考虑,奕铭说,听说大内密传是他逼秋哥接的,不喜欢他。
郭彤:ok,那我拒了。
先别拒,奕铭叫住他,我问问秋哥吧,也许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郭彤应声,又聊了两句别的。两人挂断电话,奕铭觉得这事有点奇怪,连付总都知道找顾念秋探口风,以梁成和顾念秋这么多年的关系,怎么会直接联系郭彤?
想了一会,净是些烦心事。奕铭不再看,走到阳台上,见那头的门开了,秋哥正站在栏杆前,似乎觉得很热,拿剧本当扇子扇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长t恤,光着腿,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连头发都还在滴水。奕铭呼吸收紧了几拍,隔着两个房间的距离,远远地道:秋哥,快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顾念秋整个人受惊般地转过身,差点碰倒身边的花盆,睁大眼望向另一个阳台上的人,身体和心里都像烧着火,语气里带着控制不了的不耐,道:我又不是小孩!
是,是,奕铭软下声音来,颇有点哄的意思,觉得热可以开空调,遥控器应该在床头的抽屉里。
顾念秋隔着朦朦的月光瞪着他,视线一寸一寸地勾勒着他的肩背和长腿的曲线,鼓膜在怦怦直跳,慢慢从骨子里透出痒意来。他捏紧里的倒霉剧本,想到奕铭买的那一整箱套,还有上次做到发烧的惨痛经历,咬咬牙,闷头重新回了房间里。
阳台的门被拉得震天响,震得奕铭的心也跟着一颤。他哪儿也没去,就守在阳台上,用给顾念秋发微信:你房间里有个小冰箱,在书架边上,里面有冷饮和抑制剂。别喝太多,凉的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等了好几分钟,没回。
奕铭有点担心,打量着两个房间的阳台距离,又目测了下一二楼间的高度,犹豫要不要干脆翻窗进去。
哗啦一声,阳台的门又被拉开。奕铭抬起头,隔着两个房间,他都闻到了那边飘过来的甜腻的松香。
怎么就支抑制剂?进入了特殊时期的顾念秋冲他发脾气,奕铭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奕铭还举着,委屈道:我今天刚补货,想给你囤几支的,你把门锁了,都没让我进去过。
顾念秋喘着气,在阳台上立了半分钟,发现自己光是远远的看着奕铭这个人,肺里的空气都像要被挤空了,身体内部如同被滴了柠檬汁的牡蛎,大受刺激地开始疯狂分泌液体,从壳里面一直溢出到外头,打湿了柔软的睡裤,连带着腿也软得站不稳,不得不伸去扶摆花盆的高脚凳。
这回他没能摔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了房间,还差点绊到阳台的台阶,失打碎了门边的花瓶。
那头的奕铭听到瓷器碎的声音,心高高地抬起,皱眉道:顾念秋!你没事吧?
房间里的人没理他,他直接给顾念秋拨了视频电话。
他的放在玻璃钢制的茶几上,嗡嗡嗡,嗡嗡嗡,吵得顾念秋只想发火,摁掉接通请求,回了两个字:没事
奕铭抓紧回道:亲爱的,我找杜医生培训完了,准备齐全,绝对万无一失。要不还是来我这边吧?
顾念秋脑袋过热,飞快地敲着键盘:上次把我弄发烧的是谁?这话听着跟蹭蹭不进去差不多,套都能买一箱,呵呵。
奕铭:真的是因为做活动,我明天就去退货好吗?
顾念秋没回。
奕铭:亲爱的?
奕铭:亲爱的,宝贝,心肝,你没事吧?
奕铭:我这儿有打抑制剂。
顾念秋:吵死了。
奕铭:好的,我这就闭嘴。
奕铭把丢在沙发,换了鞋,打电话给管家先生,让他帮忙送个梯子过来。
管家对他的要求感到很疑惑:少爷,你这个时候要梯子做什么?如果灯泡坏了,我现在叫人过来修。
我在跟秋哥对戏,奕铭道,有一段爬阳台的戏,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那种,我想借个梯子爬窗。
管家:好的,注意安全。
奕铭下楼,经过客厅去了花园里头,管家让今天值班的保安送了梯子过来,保安对他很不放心,架稳梯子后反反复复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奕铭闻着上面的松香,心不在焉地把人打发了,拜托管家今晚别再让人来主楼这边,然后开始专心爬梯。
奕家的主楼一层很高,有寻常的一倍半。奕铭花了一点时间才翻进顾念秋的阳台,正小心地拨开那些茂盛的盆栽,翻身踩到地板上。
一转身,正对上秋哥震惊的目光。
浓郁到直往骨子里渗的信息素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顾念秋一只还拿着,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吸着气,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他望着奕铭,喘了两口,喘不上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全部化成了往外冒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