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蔓在哪里工作啊?陆昀妈妈问。
盛鼎地产。
在里面做什么的啊?
销售。
陆妈妈嘴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哦了一声,继续成年人之间的客套与恭维:那也蛮好的,能认识不少人。
我觉得不太好,瞿平生说,那边工作太累了,我准备让她到我公司里来做我秘书。
秘书?
谢衍和瞿铮远的声音同时响起,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瞿平生身上,清亮和低沉的嗓音混杂在一起,怪腔怪调,疑惑中还带有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前所未有的默契。
默契到,两人在说完之后还对视了一眼。
是啊,怎么了吗?瞿平生说,她对设计挺感兴趣,我过两天出国看面料的时候准备带她一起。
哦看面料啊
谢衍和瞿铮远再次默契地对视一眼,瞬间从敌对阵营转到同一阵营。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任课老师问学生你为啥子不带作业本,学生说被狗叼走了。
明明觉得这事儿贼不靠谱还得配合地来一句:哦?是吗?
桌上,霸道总裁俏秘书的话题仍在继续。
桌下,谢衍偷偷给谢蔓发消息。
谢衍:姐,你不会真要辞职去他公司当秘书吧?
谢蔓:当然,他说会让人教我设计衣服。
谢衍:你什么时候对设计感兴趣了?
谢蔓:我一直都很感兴趣。
谢蔓去瞿平生公司上班的事情不是一时兴起,她念小学就爱给芭比娃娃缝衣服,不光如此,还给谢衍织过帽子围巾和毛衣。
街坊领居公司同事见过她手艺之后都愿意出钱让她打毛衣。
当年因为要挣钱照顾谢衍,不得不辍学打工,放弃了设计梦。
瞿平生的出现就好像上天赐给她的礼物,重新点燃她对服装设计的热情。
遇见瞿平生,她从头到尾,重获新生。
陆妈妈附和道:你俩这样挺好的,有共同语言。
瞿平生转头看向儿子:你呢,有什么意见没有?
瞿铮远:我能有什么意见,您的决策多高明,看人眼光多准确,一定没错的。
瞿平生笑笑: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向站在我这边的。
谢衍心说:可拉倒吧,你儿子在背后骂你大傻/逼来着。
瞿平生仿佛陷入十七八岁的初恋状态,疯狂地往谢蔓碗里投食,一会是剥好的虾仁,一会是去了壳的蟹肉。
陆妈妈见了,酸溜溜地说:还是平生知道疼人。
陆爸见状,赶忙将手中的鲜虾去壳,沾上调料放入老婆的碗中。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瞿铮远原本是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的,在看到老爸给谢蔓挑鱼刺的时候,搓了搓额头。
这狗粮还没完没了了?
都一把年纪了,注意点影响行不行?您是在养闺女吗?
谢衍瞅了一眼对面,又瞅瞅瞿平生,一把冷汗浮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瞿平生在车上的那句你比我儿子听话多了并不是虚伪的客套。
这哥们上辈子大概是台制冰机。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最擅长的就是把火热的气氛搞到凝固。
太僵硬/了,谁来救救场子!
好在陆昀及时跳出来:一听你这发言就知道你是单身狗,女朋友就是要像女儿那么宠的。
谢蔓笑得一脸娇羞。
瞿平生又将剔好的蟹肉装勺里递过去:吃吧小公主。
!!!
谢衍被一口鲍鱼饭呛得脸红脖子粗。
这他妈也是个狼人!
果然虎父无犬子!中年人骚起来真是没年轻人什么事了。
瞿铮远已经没有了下筷的欲望,起身道:我去楼上看虎子。
谢衍一惊:你们家还有人啊?
瞿铮远头也不回,瞿平生替他答了:他养的猫。
二楼的阳台非常宽敞,堪比学校教室,半露天,有玻璃房顶遮雨,四周都是开阔的,能瞧见院里的葡萄藤。
阳台的灯亮着,小小的星星灯,无数根细线不规则地缠绕在家具和房梁上,灯光缓慢而富有节奏地跳动,像极了缀在夜空的星辰。
谢衍一眼扫出去,餐桌、沙发、遮阳伞、烧烤架,角落还有木质的秋千椅,骨架上缠满了不知是真是假的绿植。
瞿铮远蹲在鲨鱼状的猫窝旁边,手里拎着根逗猫棒。
夜风拂面,尽是盛夏的暖意。
谢衍也蹲到猫窝边,一只胖乎乎的虎斑猫肚皮朝天,伸爪配合瞿铮远的逗弄。
他这才知道瞿铮远那微信头像不是网上存的。
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瞿铮远抓了抓猫咪圆滚滚的肚皮:谢衍。
别以为我没听见啊,你刚刚分明不是这么叫的。
瞿铮远单手撸猫,掀起眼皮看他:怎么着,我的猫,我现取一个不行吗?
谢衍无奈:行,随你。
谢衍。
干嘛?
瞿铮远的双手卡在猫咪的胳肢窝位置,掂掂重量,一把抱到腿上,占尽便宜:你看你又胖了,再这样下去爸爸可要抱不动了。
谢衍:
可真他妈欠揍啊。
第9章瞿铮远你他妈掉茅坑了吗!
夜晚的小区很宁静,没有闹人的广场舞,也没有聚在一起打牌的居民,更没有会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的邻居。
蝉鸣没有白天那般响亮,偶尔还会出现青蛙的叫声。
这猫多大了?谢衍打破了这份宁静。
瞿铮远丝毫不给面子:关你屁事。
会咬人吗?谢衍又问。
关你屁事。
你就会这一句啊?
关你屁事。
你的微信头像就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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