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慕柯回答,虽然他已经杀了一个了。
还有一件事。赵寒藏看了一眼远处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出去的凶手,当年被封在地府中殿匾额上的獬豸残魂跑出来了,一直没找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他就附在那个人类身上,只不过精的很,我刚刚发现了他的气息,他就抽身逃跑了。希望你能帮忙把他抓回来,修安部最近缺人,腾出不多余的人手来管这件事。还是一样的,别杀了他,他还有用。
第15章
而慕柯看到的姿势安静地站在警车边的威尔,警车红蓝闪烁的灯光打在威尔的脸颊上,我会的。
赵寒藏施了些混淆记忆的法术免去了笔录之类的麻烦事,又给慕柯留了一串电话号码和修安部海外总办事处以及北美洲分部的联系方式。
慕柯目送赵寒藏走上了停在路旁的黑色福特。
开车吧。赵寒藏对着驾驶座上玩手机的人说。
后者把手机收了起来,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像是你的专属司机?
因为我不会开车。赵寒藏笑道。
好吧,好吧。李归把手机收了起来,启动发动机,所以慕柯和魔渊与地府十八层之间的那道裂缝有关系吗?
没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可以相信他的话吗?
即使你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晏青。赵寒藏说着顿了顿,突然又问,你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李归打转了方向盘,车辆驶离慕柯家门口那一片路灯的照耀,我不过是个意外被分到这什么劳什子中国修士及超能力持有者保障管理安全部署部的人类公务员,而你?
他突然不明所以的笑了,神龙大爷,这种词听起来就够吓人的。
我对他也是李归口里的神龙大爷收敛了笑意,看着车窗外一排一排向后退去的路灯,我相信晏青教出来的人,但我仍要说他所具有的那股力量本身会让我产生一种被威胁感。随着威胁感而来的就是质疑。
嗯李归突然想反驳神龙大爷,虽然我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但我觉得他的性格还不错,很平静,不像你。
我怎么了?
李归耸了耸肩像个□□君主。
呵!那可不,我爹不就是个□□君主吗?
李归搓了搓手臂上积起来的鸡皮疙瘩,他觉得赵寒藏一定是被部里的那个东北大狍妖传染了,才会说话一股大碴子味儿。
慕柯捡回来的小猫妖在赵寒藏离开后从花园的一角又蹿了出来,爪子尖勾着慕柯的裤腿往上爬。
慕柯拎着猫妖的后颈把它提到与视线齐平的高度,小猫妖叫了一声伸长舌头想要去舔慕柯手指上的血迹。
慕柯叹了口气,给它施了个除尘术,用灵力恢复了它的伤口,又把它放回了草地上,走吧,难道还想我养你吗?
小猫妖闻言蹲坐在他面前,叫了一声。
走。慕柯捏了捏它的小脑袋,小猫妖不为所动。
威尔站在远处看着桂树下逗猫玩的慕柯,汉尼拔在听到警笛后出来查看,警员们都认识这位FBI特别顾问,所以在他走向威尔的时候没有拦他。
威尔侧头看了汉尼拔一眼,这可真罕见,你没有穿西装三件套。
汉尼拔刚从家里出来,身上只套了一件圆领黑毛衣和羊绒大衣。
抓到凶手了?
嗯。威尔回答。
你看出黑山羊毛有什么寓意了吗?
威尔皱了皱眉,没有。
你说凶手把自己看作一个审判者,他挑选的受害者皆是犯罪者。那他为什么找上慕柯?
我有一些地方想错了,威尔说,就像我没有想到那撮黑山羊毛对于凶手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慕柯对于獬豸会往哪里逃毫无头绪,他很聪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让慕柯追踪。
慕柯本身对獬豸的那道残魂有些印象,獬豸原是羊身,为奸臣所杀灭后,神魂俱灭,只留下了一缕残魂保留着些许法力和他的天赋断清浊,吞恶者。
但仅剩下的残魂不足以支撑实体,亦没有全然的意识,只余下生前的一股执念驱使。
地府的判官就把那剩下的一缕残魂封在地府中殿的匾额之中,用以判断由中门而入的亡魂们的身前旧事。
但他现在逃出来了。依照赵寒藏所说,这位连环杀手所选择的受害者都是由獬豸选定,但杀害?不能否认獬豸的残魂会有精神上的影响,但更多的是杀手本身的**。
獬豸倒不失偏颇,只是人世间容不得他驱使着一个凡人杀生。
慕柯在算一卦和用神识搜寻之间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觉得很不舒服,停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汽车旅馆住下,用约翰.史密斯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登记。
前台登记随便看了他一眼,就把这个名字写上了,顺便说了一句:你是这个月第三个约翰.史密斯了,下次换个名字行吗?税务局来查账的时候很麻烦。
嫌弃的语气让他恼火,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前台。前台服务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语气不善,怎么?我脸上有富兰克林吗?
没有富兰克林,他不在意这些,但也没有火焰。那道声音答应过他,它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他启示,他觉得现在很必要了,但什么都没有。
付现金。他最后只留下这句话,拿走了房间钥匙。
这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得不怎么样,吐了两次,他摸出没剩多少东西的药瓶,吞了几片地塞米松和开浦兰。
那道声音没再出现了,他几乎以为这就是一个幻觉,在得了脑癌之后这个可能性比上帝给他启示这个可能性更让他信服。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又错了。第二天清晨,他看见了一对夫妇,相拥着从走廊上走过来,他只能从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手里握着的车钥匙判断出他俩的关系和性别。
因为两人的头颅被围绕在熊熊火焰中,火焰掠夺氧气的烈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几乎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控的狂喜,就像虔诚却陷入苦难的教徒恍惚间看到被雷电击中的灌木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这对夫妇的脸部已经被烧成了一块焦炭却浑然不觉,还随着他根本听不清也不想听的交谈而改变着原是咬肌和嘴唇处的焦黑的皮肤的形状。
他咽了口口水,把目光转移到手上端着的冰块上来,透明的冰块把气泡封在了冰块里,被不远处的火光印上了流动的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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