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人?谁?你吗?莫航指了指向修和的胸口,咬牙切齿的说:向修和,你又利用我,你根本没打算放下司邺,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忽悠我带你来参加宴会的。
向修和红了眼眶,深呼吸一口气,说:是,我是骗你的,可我有什么办法,司邺他不肯见我,我联系他,他对我也很冷淡敷衍,谌煦肯定告诉了他你喜欢我的事情,他在避嫌!
莫航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在怪我喜欢你?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他的错,他不该表现得那么明显,让谌煦看出来他喜欢向修和,进而告诉司邺,司邺把他当朋友,肯定会主动避嫌。
多么可笑,这操蛋的人生,他为什么会割舍不下向修和向修和根本不会转头看他一眼。
人到齐后,司邺率先开口讲话,感谢各位百忙中抽空前来参加本次宴会,想必大家有所耳闻,十六年前,我兄嫂不幸丢失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司霖,是我的侄子,在孩子丢失后,我们全家都没有放弃寻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孩子终于在不久前被找到了。
虽然在场众人多多少少有听闻这件事,可真的听司邺说司霖被找到了,他们还是震惊不已,丢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没有死?
外界对这件事都有所传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为司霖早就死了,其中不乏不少阴谋论,认为是司家内斗,偷偷弄死了司霖,那可是长子长孙,地位非同一般,想要搞死他的人多得去了。
连同司邺也被人怀疑过,没有人相信司邺会真心实意的去找司霖,司霖回来,意味着他的地位将受到威胁。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司邺不仅把司霖找回来了,还光明正大的给司霖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对外公开他的身份,让他过了明路。
众人翘首以盼这个失踪十六年的孩子,现在究竟长成了什么样。
终于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五官明显可以看出司晋文夫妻俩的影子,看到这张脸,没有会怀疑他的身份。
看着似乎还不错?
然而,等司霖一开口讲话,气质瞬间全毁,说话磕磕巴巴,神情也畏畏缩缩。
他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而且好多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大人物,司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
大概是他讲得太磕巴,司邺直接上前救场,一副叔侄好的样子,揽住司霖的肩膀讲话,司霖全身紧绷,错觉自己会被司邺捏碎骨头,骂他丢人现眼。
司霖过去十六年吃了很多苦,我也很后悔没有早点找到他,替我兄嫂好好照顾他,不过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回了司家,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欺负他。
司邺的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也不是那种特别煽情的语气,他说得很平淡,可就是这样才格外让司霖动容,他骤然红了眼眶,低下头去。
在场的客人们听了司邺的话后,下意识开始脑补司霖过去的生活,司邺都说他吃了很多苦,那应该过得很惨,说不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他们自动带入了那些贫民窟的孩子,年纪大又和司家关系不错的老一辈,甚至红了眼眶,拿出手帕抹眼泪。
那就难怪司霖讲个话都磕磕巴巴,这才被找回来,肯定还没有习惯,说不定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大的场合,纷纷表示理解。
下了台,司邺松开搭在司霖肩头的手,司霖正感动,想要学谌煦撒个娇,就听见司邺冷声道:你表哥替你写好的稿子,背都背不清楚,明早来找我背给我听。
望着司邺离开的背影,司霖僵在原地,果然觉得司邺嘴硬心软什么的都是错觉。
司邺才不会对他温柔。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的确很差劲,可他就想当阔少爷,干什么要为难他做这些不擅长的。
他闷闷不乐的找了个角落吃东西,孙庞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自己一个人?
大表哥!司霖见到孙庞飞,顿时有了精神,果然还是大表哥和他玩得来。
走走走,我带你去认识点朋友。孙旁人揽过他的肩膀,将人往花园里带。
谌煦刚放下酒杯,打算出去透透气,一个身影就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谌岳用命令的语气谌煦说,他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有点憔悴,应该是谌家出了什么事。
谌煦虽然不想跟他去,但也不想他在今晚的宴会上闹事,正好他想出去吹吹风。
说吧。谌煦领着谌岳走到一处没人的阳台上,玻璃门隔绝了里面的吵闹。
你妈的身体检查出了点问题。谌岳的眉心紧紧的拧着,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谌煦和谌岳夫妻俩没多少感情,听见王蔷身体出了问题,也只是有些意外,倒没有觉得多难受。
什么问题?谌煦记上一世他并没有听说王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子宫肌瘤,需要切除子宫。谌岳如临大敌,一脸不愿意。
谌煦点了一下头,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们的年纪基本不会再怀孩子,医生建议做手术,那就做。
谌岳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女人没了子宫,那还叫女人吗!
谌煦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既然你不是来听我的意见的,那你找我做什么?不必在这儿和我弯弯绕绕,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骂你是白眼狼,果真没错,你妈要做这么大的手术,你竟然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谌岳指着他骂道。
谌煦这下总算是听懂了,找他要钱的。
谌家不至于穷到连一个手术的钱都拿不出吧,如果真有那么困难,我也不是不可以人道主义的资助你们一点。谌煦的话音刚落,谌岳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再加上你妈得了这病,需要钱,家里的确有困难,我听蔡律师说你继承了你爷爷的那份遗产,里面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拿出来帮我度过一下难关,等公司平稳下来,我就把股份还给你。谌岳丝毫不就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理直气壮地找谌煦要股份。
谌煦没忍住,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讥讽,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吗?
谌岳瞬间被谌煦的态度激怒,怒不可遏的指着他骂道:谌煦,没有谌家你能有今天?别不识好歹,我和你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家里困难,需要你帮忙,你就是这个态度,也不怕半夜你爷爷来找你索命!
如果我爷爷真能半夜找人索命,我想比起我,他更想找你们夫妻俩吧,你们答应过他好好照顾我,结果呢,爷爷尸骨未寒你们就急急忙忙把我送到了司家,你们又对得起爷爷的信任吗?
谌煦在谌岳夫妻俩家里从未享受过一次天伦之乐,爷爷在的时候,他们会装模作样对自己好点,爷爷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冷暴力自己,时常会忘记他,小时候谌煦没少一个人在家饿肚子,天冷了哥哥妹妹都有新衣服,只有他没有。
小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对他这么冷漠,他尽力想去讨好他们,可没有用,只会换来更深的伤害。
听到谌煦的话,谌岳的眼神闪烁,试探性的问他:你你知道什么了?
见谌岳这个态度,谌煦也无意和他装下去,撕破脸对他来说反倒是更轻松,免得他们像是吸血虫一样贴着自己不放。
谌先生觉得呢?谌煦没有称呼他为父亲,谌岳震惊的睁大眼睛,满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