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微微眯了眯眼眸,让开一条道,先进来。
等一脸阴沉的傅景丞走进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徐湛语气平静地问道,我知道他是原斐,你想说什么?
傅景丞极力压住那种类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好朋友撬了墙角的怒火,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开口,他、他是
与此同时,原斐下颌微抬,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如果他猜得不错,徐湛和傅景丞的交情应该不浅,但徐湛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如今他们两人已经离婚了,傅景丞难道会跟徐湛解释这段失败至极的婚姻吗?
他觉得不会。
傅景丞被他眼中嘲讽的神色刺得呼吸一窒,记起自己才说过要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去追求他,只好颓然地闭上了嘴。
傅先生和我们家有商业上的往来,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原斐垂下眼睫,转身走回到沙发旁,弯腰捡起了破破烂烂的剧本,既然徐湛哥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好。徐湛应了一声,也不留他,只淡淡地嘱咐了一句,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徐湛哥。原斐乖巧地弯了弯唇角,露出脸颊上可可爱爱的小酒窝,晚安。
他这副模样傅景丞再熟悉不过了,乖顺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含在嘴里藏起来。但如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他了,尽管此刻两人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房门打开,又关闭上。
徐湛坐回到沙发上,说吧,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傅景丞按了按眉心,我说过了,来看看你们的拍摄进度。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拍戏感兴趣了?徐湛不咸不淡地暼了他一眼,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上心。
怎么,天辰娱乐投资了一个亿,我关注一下拍摄进度都不行?傅景丞的情绪变得有些烦躁,冷不丁地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在干嘛?
徐湛皱了皱眉,我们刚才在干什么?不明显吗?
徐湛!傅景丞低吼了一声,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你不要碰他!
非常重要的人?徐湛冷笑一声,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人,作为你的老朋友,我怎么从没听过,也从没见过?
我傅景丞再次语塞,动作粗暴地脱下了外套扔到沙发上,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总之,你离他远一点。
傅景丞,你在说什么东西?徐湛不吃他那一套,你是投资了这部电影,但你以此想对我指手画脚,我劝你立刻滚。
傅景丞自知理亏,闷不吭声地跟着坐到他旁边。柔软的沙发承载了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陷进去好大一块。
烟。
徐湛俯身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了一只,少抽点。
点燃的烟火在手指间缭绕,傅景丞闷闷道:我是来找原斐的。
徐湛的动作顿了顿,好几秒后,转过脸看了看身旁吞云吐雾的男人:你说什么?
傅景丞单手撑着太阳穴,嗓音很低,我来不是看你们的拍摄进度的,我是来看他的。
我和他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跟他保持距离。
徐湛收回眼神,你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每天都会和原斐一起拍戏,整部电影我和他的对手戏篇幅占了五分之四。徐湛的表情沉静如水,语气略带嘲讽: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
***
第二天一早,剧组里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投资人爸爸的爱心早餐。
傅景丞打包了附近的一家早茶餐厅,满满一大餐车的早点,品种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九点开工,原斐来得很早,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背台词。
原斐。低沉好听的男声远远地响起。
原斐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瞥见拎着一个大袋子的傅景丞朝他走近,又重新低下了头,没搭理他。
傅景丞停在他身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打包了这家的招牌特色,你要不要尝一尝?
不用了,我吃过早餐了。原斐微微蹙了蹙眉,傅先生,麻烦您稍微让一让好吗?挡着我的阳光了。
傅景丞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拎着的一大袋早餐,表情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咦,傅总?您怎么会在这里?阿杰从门外小跑着进来,看到傅景丞惊讶了一下。
嗯,探班。傅景丞板着一张英俊的脸,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阿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出发前大老板对他的嘱托,眼神不由变得警惕起来。
傅景丞却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半强迫地把自己手中的袋子塞给了阿杰,这个给你了。
于是阿杰的眼神变得更加惊疑不定了,傅总这是想干嘛?收买他吗?
不不不,我吃过了傅总,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他猛地把袋子又塞回给了傅景丞,如避蛇蝎地躲到了原斐身后。
傅景丞:
原斐小朋友,过来。这时,屋子里传来徐湛的嗓音。
原斐站起来往里面走,来了,徐湛哥。
傅景丞脸色又是一沉,随手把袋子扔给了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长腿一动,跟着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的布置已经就位,两人走了一遍位,正式开拍。
白天的戏份都很正常,就是一些日常的互动,还有一个杀手X和辛夷两人牵手出门的戏份。
这时X的视力已经恢复了一些,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东西,他却装作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要辛夷牵着他的手带他出门买东西。
少年并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就牵起了他的手。
阳光底下,少年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泛着微微的粉嫩,男人的大手宽厚粗糙,衬得掌心里的小手愈发小巧可人。
突然,X反手用力握住了辛夷的手,一把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少年猛地撞进了一堵坚硬又热烫的胸膛里,控制不住惊叫了一声,随后又被一只大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后脑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男人怀里,清甜的嗓音里有一丝惊慌。
仇家。X在他手心里写字,言简意赅地解释。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除了旁边脸越来越黑的傅景丞,一切都很完美。
他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原斐忍了他老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徐湛,徐湛哥,傅先生要一直在这里看我们拍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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