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没有接,而是走回病床边坐了下来,对他说:“坐吧。”
骆名爵一愣,放下了给她递过去的水杯,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祝月瑕抬头看着骆名爵说:“舅舅跟我说,你可能有苦衷。”
骆名爵怔了怔,转头避开了祝月瑕探究的目光。
祝月瑕继续道:“我了解舅舅,舅舅从来不是胡乱说话的人,他会这么说,一定是他知道了什么,才会开口为你辩解。”
骆名爵的喉结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祝月瑕低头说:“骆名爵,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骆名爵回头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祝月瑕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有苦衷,现在就告诉我。”
她的记忆不会是假的,但她想过,她想起来的东西可能不是全部。如果骆名爵有什么苦衷,那他的苦衷,一定就隐藏在她没有记起来的那一部分里。
她今天质疑自己,就是想要听骆名爵一个解释。
不管骆名爵的苦衷是什么,只要他能告诉她,她就愿意去听,去理解。
骆名爵沉声:“……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祝月瑕怔了怔,不解地望着他:“你真的没有想说的?”
骆名爵张开嘴想要重复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却被祝月瑕打断:“你想好了再说。”
这件事情不是他隐瞒活着戏弄就可以过去的,他知道妈的死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祝月瑕自顾自的说道:“你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我,应该也知道我有多固执。”
骆名爵点点头,“我知道。”
祝月瑕说:“这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
她定定地望着骆名爵,“如果这次你不说,而是像以前一样瞒着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以后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你的苦衷,不管以后我又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什么,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她不原谅骆名爵,不是因为骆名爵瞒着她的事情有多大,也不是因为妈含冤而死,而是因为骆名爵从来都不相信她可以和他一起去解决这件事情,去跨过这道坎。
如果到这种时候骆名爵还不愿意把他藏着的事情告诉自己,那她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以后骆名爵说的那些话?
也许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会一样瞒着自己。
那她呢?她在骆名爵心底又算什么?一个只需要被保护,一辈子不能自己站起来,不能自己扛事的废物吗?
如果连骆名爵都不能相信她,她又怎么能相信自己以后能和一个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所以,骆名爵,想要了再说。
不要再让她失望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