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烧着暖炉,气候很温和。可是大家现在都觉得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背脊上有凉风在嗖嗖的吹。
骆名爵抬起眼帘,冷漠的望着她,“小蕾,这顿饭你要是不想吃,可以出去。”
余小蕾行为出格,但是看在余宏的面子上,骆名爵都一再的忍了。可是她不仅不知道收敛,还在饭席上谈论祝若涵的事情,这已经触及到了骆名爵的逆鳞。
余小蕾只知道这件事情会刺激祝月瑕,根本没想过祝若涵的死,也是骆名爵心上挥之不去的伤痛。
面对骆名爵的赶人行为,余小蕾的眼睛红了一圈。
骆名爵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给她甩过这种脸色。
她的手压在腿上,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裙,贝齿咬着嘴唇,看起来竟然还带着两分可怜。
但是骆名爵并没有半点怜惜他的心,即便余小蕾露出了这幅模样,他也一眼面色不改,对她表现出了极致的冷漠。
他把余小蕾当做朋友的妹妹才让她一直待在这里,但如果余小蕾一直这样不知进退,他也不是不能舍弃她。
桌上的气氛都市陷入了冰点,谁都不敢出声。
在大家不安的目光中,祝月瑕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骆名爵的手背上。
几秒钟后,骆名爵脸上的寒冰化去,转头看着她。
祝月瑕平静的说:“不过都是席面上的几句玩笑话,哥犯不着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她做出了退步,为了骆名爵以后在南翼的生活,能够更顺遂。
什么叫识大体?这就叫识大体。
光是从这一点上,祝月瑕就不知道甩开余小蕾多少条街了。
骆名爵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祝月瑕洁白的手背。
祝月瑕抬头看着余小蕾,“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要闹得太不愉快,以后在南翼还要碰面呢。是不是啊,余小姐?”
被骆名爵刚才的神情吓到,余小蕾抬眸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骆名爵,脸上配合的笑容都显得无比僵硬:“是,是啊。”
祝月瑕:“余小姐有好奇不解的地方,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刚才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一定要抱头痛哭上几天,或者是找商家的人寻仇,做不到我这么淡定?”
余小蕾的喉结滚了滚,在骆名爵的注视下,她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生怕自己再触到骆名爵身上的某一片逆鳞。
祝月瑕抽回自己的双手,叠着抵在下巴上,一双眼睛有如一泓清泉,温和地望着她。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哭过?我一定要在你面前哭了,才算是难过吗?刚知道这件事情的说,我也哭,也难过,甚至恨不得去杀了那些该死的人。但那样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余小蕾怔了怔。
祝月瑕顿了顿,有些同情地看着余小蕾,“你说的那些事情的确能宣泄一时的气愤,但是作为一个成年来说,未免不够成熟。”
他们都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没本事的泼妇才会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