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上了车,他不知道,后面有一辆车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里面那人神情冷淡,正是宁纵。
林昼刚上车,就拨通了娄恒的号码,没想到手一滑,打给了宁纵,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挂掉了,只能任由屏幕亮着。
算了,反正宁纵会全程听到他和管树的对话,宁纵会成为他的证人。
宁纵一直跟在林昼后面,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眸一看,是林昼打来的。他怔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回过神后随即接起了手机,里面一开始没有声音,很安静。
过了几秒,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讲话声:阿昼,你长得真好看
闻言,宁纵眸色瞬间暗沉,覆在方向盘上的手泛着青筋,但他却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走,今晚我带你去我的别墅找点乐子
然后宁纵听到,林昼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宁纵紧抿着唇,他想,他知道林昼为什么故意上那人的车了。他蓦地脚踩油门,视线落在前方,眸色幽深至极。
前面的车上,管树本想去试探着碰林昼,但林昼一啧,他吓得立即把手收了回来。
他想了想,认为林昼是因为保镖在这里,不好意思和他亲近。
他立即看向保镖:你把车开到前面那条巷子口后,你就下车。
保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昼:这
林昼哼了一声。
管树更心急了,怒声道:到了巷口你就给我滚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他看了林昼一眼,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等会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过来打扰我们。
林昼冷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车子停下,巷口空无一人。林昼瞥了一眼窗外,懒懒地笑了,今晚无星无月,是个动手的好机会。
保镖一离开,管树就迫不及待地看着林昼,眼冒精光: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阿昼
话未说完,林昼就扼住管树的颈骨,扯着他半仰着身子,又把他的头重重砸向车座。
砰的一声巨响,林昼拽着他的头发,逼管树仰头,他字字锋利: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这一下险些把管树砸晕了,他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管树现在知道林昼是故意跟他上车,就是为了报复他,他哪敢应:没有,没有
下一秒,林昼又把管树整个人拎起来,单手把他的两条胳膊生生反拧过来,往上一抡。
然后,林昼盯着管树,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往上折,不会让他受伤,却十指连心,牵扯到每一根神经,痛到极致。
管树痛得连连惨叫,林昼唇边笑意却更冷了:想和我找乐子?
没等管树回答,林昼又把管树狠狠地掼向车身,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你还敢肖想老子?
这时,林昼忽然察觉到身子传来强烈的眩晕感,脊椎深处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这么难受?
管树察觉到林昼的动作停了几秒,他拼了命地挣脱,打开车门就要往外跑去:救命啊
但车门却只来得及堪堪露出一条细缝,管树就被身后的少年重重拖了回去,呼救声淹没在风里。
林昼眼神很冷,啧了一声。
不是想找乐子吗?老子今天就让你找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宁纵:我的Omega太厉害,我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私设,Beta闻不到信息素。
第6章
林昼压下脊椎上漫来的阵阵疼痛,他不会让自己倒下,倒下前也先把这个讨厌的人收拾了再说。
管树痛得惨叫连连,他厉声道:林昼,你这么做是违法的,小心我
这时,林昼暴躁地抬眼:吵死了。
林昼瞥了一眼,拎起车后座不知是谁散落的领带,直接勒住管树的嘴巴,往后一扯,打了个结。
然后,他又极为嫌弃地扯下管树的领带,把管树两只手覆在身后,把管树结结实实地捆在了那里。
管树嘴巴被堵着,手也被捆着,林昼嗤地笑了: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吗?
黑暗里,少年的声音一字字逼出:因为脏。
叫我的名字,你也配?他冷笑了一声。
说完后,林昼就懒洋洋地靠在那里。这时,车窗外忽然传来几声极轻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屈起指骨,很有耐心地一声声敲着。
林昼偏头,望了过去,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
寂静的冬夜里,宁纵的眼很深很黑,眉骨微微凸起,黑睫垂落时,眼底有着长夜里冷冷的月。
不知道车外的Alpha站了多久,夜色虚化了他的轮廓,身形颀长,静默,周身似是浸染了冬日不化的雪。
宁纵在林昼动手的时候,他就下了车。他一直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却从没想过出手。
因为宁纵知道,林昼不喜欢别人帮他。
林昼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手懒懒地搭在边上,单手撑着下巴,挑衅着笑:哟,宁影帝在一旁看戏看了多久,我是不是该向您收个费?
林昼刚才不小心打电话给宁纵,宁纵全程听到了他和管树的动静,是他把宁纵拉入其中,宁纵被迫成了他的证人。
但话到他的嘴边,倒成了宁纵是故意的。
宁纵先瞥了一眼林昼露出的纤瘦腕骨,冷清清的白,细致又带着明晰的韧性。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林昼,把手机的页面正对着林昼,淡声道:那是谁先打电话过来的?
林昼重新靠了回去,打了个哈欠:打错了而已,免费让你看了一出戏,你还不满意?
身后管树看见了宁纵,他眼睛一亮,拼了命地叫着,但是他嘴被堵住,只能发出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林昼不耐烦地扯下管树嘴里的领带:嚎什么?
管树惊喜地看着宁纵:宁影帝,林昼他疯了,你看他把我打成这幅样子,你做我的证人,我要告他。
人人都知道,宁纵和林昼不和,现在宁纵就在现场,抓到了林昼的把柄,这回林昼死定了。
听到管树的话,林昼鼻尖哼出一声笑,他这一笑,管树又吓得往里躲了躲。
宁纵没有直接回答,只把手机的页面朝着管树:林昼上了你的车以后,我和他全程都在通话中。
手机在黑夜里泛着莹莹的光,管树看得很清楚,就连现在,手机也还在通话中,管树心一沉,这么说,宁纵知道自己为什么带林昼上车了。
黑夜中,Alpha不轻不重地开口:如果你还不服,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林昼为什么打你?
管树不敢说,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想骚扰林昼。
Alpha的嗓音越加冷淡:是你带他上车的?
管树心虚,确实是他带林昼上车的。
月光镀上宁纵的眉角,依旧是寡冷的脸,像是冬夜覆盖的清冷薄雪,他的嗓音又凉又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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