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顾别一样,顾别被边崖牵引,他也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昼立即压下,去他的,他在想什么,对戏对上瘾了?
林昼冷冷地抬眸:没有灵感,听明白了吗?
嘴这么倔啊宁纵轻飘飘道了一句。
那我换种方式教你?
他可以用信息素让林昼沉入其中,构造出顾别对边崖的幻想。
林昼怔住,换种方式是什么方式?
下一秒,宁纵倏地把领带放开,往床上轻轻一掷,然后,他的手覆在林昼的肩上。
触到的时候,空气中蓦地涌上冷冷涩涩的柚木信息素的味道,荡在安静里,连尾调都敛着诱惑的气息。
Alpha的信息素在周围萦绕成一张悠悠荡荡的网,两人困在其中,谁都逃离不得。
虽然是在教导林昼,但宁纵却有了一点私心。
信息素更浓郁了,宁纵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喑哑:我标记你的时候,舒服吗?
林昼闻到这和他高度契合的信息素,他压抑对信息素的渴望,嚣张地启唇:不舒服。
话音刚落,比刚才强烈数倍的诱惑信息素沉沉地在空气里压下。没有攻击性,却将诱惑发挥到了极致,一点一点引诱着Omega说出他想听到的话。
宁纵的眼睛深不见底,语气却依旧轻描淡写。
现在还想用领带解决?
林昼觉得腺体有些微微发麻。
眼前的Alpha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高得可怕,Alpha说一句话,都会触动他的信息素紊乱。
但是,林昼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只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而他和宁纵还是那两个有着隔阂的人。
他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寂寂的夜里,宁纵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他念出了林昼在电影里的名字:顾别。
林昼对上宁纵深沉的黑眸,他的声线抵达自己的耳侧。
回答我,你现在知道该怎么拍这场戏了吗?有灵感吗?
林昼微微发怔,此时问他的人是宁纵,还是边崖?现在要回答他问题的是林昼,还是顾别?
他迷茫了。
宁纵瞥见林昼的神色,他眸色一暗,倏地收回了所有信息素,他是想用信息素来教导林昼,但现在林昼显然陷入了困局。
信息素散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柚木的气息,林昼逐渐清醒,看向宁纵,这人竟然用信息素来引诱他。
宁纵似有所察,淡声道:我释放信息素,是不是为了让你有灵感?
林昼抿唇,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
但是Alpha瞥了林昼一眼,略带深意地开口,我的信息素似乎对你影响力太强,我只能及时撤回,怕你沉迷其中。
林昼:
沉迷?怎么可能?
他坏笑着说道:就算沉迷,也是因为这该死的信息素,宁影帝,和您这个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闻言,宁纵脸色终于微微僵住。
林昼扳回了一局,心满意足地离开。
宁纵看着林昼的背影,薄唇下沉。
把他和他的信息素分得这么开,他第一次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一点吃醋的心理。
第二天,林昼到了片场,娄恒一直在打量着林昼的脸色:阿昼,今天这场戏你能拍吗?如果不舒服,我就和刘导提一下,再休息一会。
林昼:再休息我都要长在床上了,放心,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娄恒知道林昼今天的拍戏内容:阿昼,幸好今天拍的不是什么激烈的戏份,万一要拍床戏的话,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你好好养身体,这样才有精力拍下面的戏份
林昼脸一黑:你不用提醒我。
他知道之后的每一场戏,两人都有非常亲密的接触,吻戏和床戏还有好几场,他闭了闭眼,真是够煎熬的。
林昼刚坐下,刘传羽就来了,他走到林昼面前,问:今天能拍吗?
能。
林昼:刘导,会不会因为我延迟了剧组的拍摄进程?
刘传羽笑道:你不用担心,认真把接下来的每一场戏都拍完就行。
他能找到这两个和主角非常贴近的演员,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演员演技好,还有责任心,电影的质量就有保障,拿奖的可能性就越高。
宁纵、万骊和岳风从外面走进来,岳风是在门口碰到他们的,就一起过来了,万骊好奇地看向宁纵:昨晚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没接?
宁纵淡定地说:我在教林昼拍戏。
又教林昼了?岳风讶异着问,之前你和其他人演戏的时候,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耐心?
宁纵性子冷淡,从不和任何一个人走得近。
宁纵长腿往前一迈,清清浅浅落下一声:现在有了。
岳风听到这句话,又联想之前林昼过敏休克时宁纵的反应,他心思微动,宁纵对林昼的态度似乎变了很多。
这一场戏不需要什么道具,灯光师调好灯光,对准着两个演员就可以了。
拍摄前,林昼看了一眼宁纵,恰好对上宁纵落过来的视线,宁纵视线未移,只是用手不紧不慢地撩起他的领带。
他盯着林昼,抬起另一只手,黑色的领带边一下又一下地划过他的掌心。
动作很缓慢,清晰地映入林昼的眼中,仿佛在刻意提醒林昼,昨晚两人教学的内容。
林昼下颌紧绷,别过了头,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昨晚宁纵确实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灯光摄影准备就绪。
Action!
自从那天边崖吻了顾别以后,顾别一直在回想当时的场景,他的目光越来越久地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一天边崖为什么要亲他?亲了他之后为什么就不再提了?
一个个疑问困扰着顾别,他的思绪很乱,越乱却越想注视着边崖,不知困倦。
这一天,顾别盯着边崖的背影,边崖背对着他,腰窄腿长,男人的荷尔蒙展露无遗。
顾别的呼吸蓦地加重了几分,他忽然拿起领带,缓慢地缠绕在他的手上,一圈又一圈。
极轻极缓的动作,却像是边崖勾住了他的手指,指尖掠过,丝丝勒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顾别呼吸微微加重,但他却觉得心里仍然十分空虚,不对,还差了点什么,一个能填补他心里空洞的东西。
完全不够。
之前边崖在干什么?在吻他。
对,边崖在吻他。
下一秒,顾别拎起领带。
他仰起头,任凭领带自上而下地滑落,眼睛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想象着,那是边崖在俯下身。
领带撩过他的唇,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看见边崖掠夺着他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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