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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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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听琴短暂的微笑对着猫晃动的尾巴,对着幼兽粉嫩的脚爪,对着拂过眉眼的风

从来不会对着他。

师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呢喃道,吐出心中盘桓已久的疑问。

一个从很早之前,在他还是孩童时便诞生的困惑,左思右想,不曾明晰。

是他沾着污泥的手,在粗布衣裳上擦得不够干净,脏了仙人的眼;是他见识浅陋,进了山,笑声太亮,惊了林中的鸟;还是他粗笨无知,学了太久的字,才看懂书上的文,让路听琴等了太久,等到失去耐心

如果他当真是个杂种、随时会嗜血发疯的半妖。路听琴憎恶他、试验他、杀死他,都是应当的。

如果是为了他好,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做错了哪一步,让仙人对他阴郁冷漠,再不愿分给他,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柔和?

重霜埋着头,不想让眼眶的涩意显露。话一出口,便停不下来,不住回想着遇见路听琴前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师尊帮我缝的衣裳,我一直留着,不敢穿是因为没守好,让师尊心冷了吗?那个木盒是我捡来的,仔细打磨晾晒洗过了,绝没有不敬的意思

重霜的声音太轻,只比气音大一点。

路听琴心情复杂地看向少年。

他不知道重霜指的是什么,但跟重霜有关的木盒子,他倒是见过一个。

那是在穿来后第一夜的睡梦里,他朦朦胧胧见到衣衫褴褛的小孩在被追打下,牢牢护着一个木盒。原来那个木盒和坠月仙尊有关?

重霜在问之前坠月仙尊为什么对他不好?

路听琴垂下眼帘。他可以对重霜解释试验与龙骨,但唯独这个,解释不了。

这是坠月仙尊和重霜的事了。

纵有千百般阴差阳错,也仅是桂花树下梦一场。

你好好留着吧。路听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他衣袖一展,忍着酸软的感觉,逃也似的,稳稳搂着两只崽子,往山居小院里走。

这问题,他着实应付不了。只想快点进到山居小院里,关门趴上床,抱着被子摸猫。

黑猫好像探知到他的心情,喵地一声,钻出路听琴的斗篷,踏着他的手臂,一跃而下。

它轻巧地落到一片落叶上,脑袋蹭蹭路听琴的腿,消失到林中。

路听琴心凉凉。

嘤!路听琴的斗篷里传来细而愤怒的嚎叫。幼兽气哼哼叫了一通,在他怀里打了个滚,脸蛋埋到他的胸前。

路听琴搂着怀里热烘烘的小嫩芽,在秋日林中,找到一丝真正属于他的快乐。

不是依托于坠月仙尊,而是完全因为他的。

路听琴心情轻快几分,走了两步,略一侧头,看到重霜仍站在身后,笑意渐淡。

没有其他要问的,就回吧。

重霜的脚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从唇缝里挤出声音。

师尊,我可否不走?

林木萧瑟,日光渐弱。

下午的森林,热意点点消散,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鸣,拉出嘶哑的长音。天青色练功服的少年目光黯淡,眼中血丝遍布。

像只长歪了的小树枝,本该青葱如松柏,枝杈尽头却枯萎灰暗。

路听琴拢了拢斗篷。臂弯中奶橘柔软的热度,驱散他泛起的寒意。

不行。你留下来,再跟我吵一架吗?

重霜跟在后面,低声应道。弟子不敢。

他不会再和路听琴争执了,只愿有一个机会,能看清迷雾笼罩中仰视了七年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回头别忘记去跟你师伯们,为之前的态度道一声歉。

这句不敢听着还诚心一点。路听琴想起了静心台上,重霜那一串气死人的师尊师伯说的是,提醒道。

人龙混血的事,你想通了?

路听琴问,重霜要是接受,他就拿回那截龙骨。

重霜眉宇间笼罩着不散的阴郁,垂着头不出声。

路听琴等了等,耐心渐消,淡漠道。那就走,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重霜咬着嘴唇,薄唇被他不断咬破,再度涌出血来,滴落地面。

路听琴拂袖转身,走向小路尽头。

白墙青瓦的山居院子,坐落在秋色的树影里。桂花树的残花已落尽,四野清净。

路听琴拉开斗篷,让窝成一团的奶橘透口气,单手托好崽子,腾出一只手打算开门。

重霜低着头,无声小跑,绕到路听琴身前,替他打开院门。

路听琴瞥了一眼重霜,不言不语走了进去。手抱幼兽,裹着斗篷长身站在青石板路上,没有表情地看着重霜的动作。

重霜将木门掩好,整理衣衫,面向路听琴,沉着脸往地上一跪。

请师尊容许弟子留下,我可以帮师尊,照顾师叔。

他艰难地看着路听琴斗篷中挪动的毛团,想着幼兽舒适而恬静,信赖地缩在路听琴怀里的模样。

不需要。

阿挪感到换了地方,探出头,见在场除了路听琴,没有能威胁到她的成年人类。扭动着身躯,跳下来,一落地,变成肉乎乎的小姑娘。

听、琴。她躲在路听琴背后,露出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模仿听来的音调,稚嫩地叫着路听琴的名字,他是谁?

你师侄。

阿挪,不喜欢。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

嗯。路听琴揉了揉阿挪头顶上扎手的揪揪,好像在摸胡萝卜上竖起的叶子。

他轻声细语地说。我也不喜欢。让我看看,你睡哪?

院子就三间房,两个偏房一个灶台,一个之前是跟重霜打交道的地方,都太阴冷,肯定不可能。剩下主屋的书房,东西多且乱,需要搭个床。

你平时会变成人形吗?路听琴问。

阿挪搂紧他的腿。听琴想看,我就变。

路听琴看着阿挪闪亮亮的琥珀色眼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他希望她永远是小毛茸茸,再变成大毛茸茸。

原形舒服的话,现在可以多保持原形。路听琴道,藏住心中的遗憾,不过要是在玄清门生活,长大后该以人型为主。不能露胡须、尾巴、角。

阿挪似懂非懂,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没变回去的胡须白道。

听琴,我困了。

好。先变回原形吧,睡我手上。

小姑娘点点头,还没点到一半,嘭地变回一只巴掌大小的奶橘,被路听琴眼疾手快地接到手中。

奶橘软趴趴地窝在路听琴的手上,砸吧下嘴,熟门熟路地钻到斗篷里,窝出舒服的姿势,瞬间睡熟了。

路听琴托好幼兽,打算开一下机关石密室看看。

就算阿挪用兽型睡觉,到底是个小姑娘,不可能放到自己卧室。更何况,他睡觉太轻,听见任何呼吸声,都很难睡着。轻易不愿意卧室还有别人。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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