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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伤势未愈,体内灵气淡薄,眩晕和咳嗽都是十分常见的症状。

郑薇绮听见这道被极力压抑的声音,当即拧了眉头,神态凶狠得宛如地狱修罗:“大夫呢!大夫在哪里!治不好他,我就要整个迦兰城的人陪葬!”

多么霸道,多么恣睢妄为。

拳打“女人你在玩火”,脚踢“你不过是个玩物”。

此话一出,江肆便明白,他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败得毫无悬念。

秦川顶着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探头探脑,满脸好奇:“哥哥姐姐,他们在做什么?郑姐姐为何会趴在少城主身上?”

贺知洲默了片刻。

然后秉承着呵护祖国花朵健康成长的原则,十分认真地回答:“他们在练那个……那个小跳蛙功。蛤蟆见过吧?动作差不太多的。”

第30章

裴寂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家,那间贯穿他整个童年的地窖。

地窖狭窄逼仄,不见阳光,娘亲厌恶见到他,每当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将他关进那处小小的房间。当裴寂独自待在那里,浓郁的黑暗仿佛就是世界的全部。

——其实对于他来说,地窖反而是一种十分侥幸的解脱。那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受到娘亲毫无缘由的打骂与责罚,只要蜷缩在角落闭上眼睛,就能在睡梦中度过一段宁静祥和的时光。

而此时此刻,他再一次来到了地窖里。

四周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刺骨的寒意。黑暗与凉气如蛛丝结成天罗地网,悄无声息地将他笼罩,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忽然地窖顶端的入口被人打开,裴寂见到他过世已久的娘亲。

女人保持着她死去时候的模样,曾经风姿绰约的面庞已然面目全非。

脸颊涨成了浅红偏褐的怪异色泽,一双瞳孔高高翻起,几乎在眼眶中见不到踪影,只能看见夹杂着红血丝的眼白,如同渗了血迹。

她的身体扭曲成一种极度不合理的姿势,仿佛每个关节都被打断重组,一步步向他靠近时,骨头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你这个野种!妖魔!”

女人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他心口,如同寒夜里绵长的钟声,叫人听得遍体生寒。她脸上的憎恨与嫌恶越来越浓,声线也越来越尖利,像把长刀划破耳膜:“你身边从没发生过任何好事,迟早把所有人都拖累掉。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他猛地一惊。

随即喘息着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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