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要轮到我出场了!裴寂你好好学着啊,以后把妹绝对能用到。”
贺知洲压低声音:“这剧情我见过的,无非是将她扶起来嘘寒问暖,然后在谈话里引出剧情。你们就好好看着吧。”
顿了顿,又道:“你们觉不觉得,她的裙子像现在这样一下子摊开,好像个圆圆的大葱花饼?把我看得有点饿了——幻境里能吃东西不?”
宁宁:……
就你这思想觉悟,根本不像是可以发展出一段爱情故事的水平好吗!请直接去摊子上煎葱花饼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腾起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甚至已经隐隐开始为那个姑娘担心了。
贺知洲说干就干,丝毫没有迟疑,当即迈开步子,还十分配合剧情地发出一声夸张大叫:“姑娘,你怎么了!”
他没撑伞,脚底在水洼里荡来荡去,有时踩到了岸边青苔,还会不由自主地向左右两边摇晃。
不像个翩翩公子,倒像在走鸭子步。
这注定是一出鸭子和葱花饼的爱情故事。
绿衣女子见到他,泪眼朦胧地抬起眼睛,颤巍巍伸出右手,娇滴滴唤了声:“公子。”
而宁宁已经隐约猜到了结局,心头暗叹一声。
——贺知洲跑得很快,因此绝不会注意到,在绿衣姑娘滑倒的地方附近,有块巨大无比的潮湿青苔。
下一瞬间,他将亲身诠释什么叫做“梅开二度”。
青苔说,鞋子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贺知洲的动作堪比菲律宾国家跳水队,在一个万佛朝宗后,双手向上、双腿笔直地仰倒而下,和那个绿衣姑娘一模一样,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
他原以为事情已经不会变得更糟。
可命运的大锤,终于还是落在了这位美少年柔弱的双肩上。
——他在摔倒之前,是朝着绿衣姑娘所在的方向跑的。
牛顿的棺材板还在,根据力学定律,在惯性作用下,即使跌倒在地,也会继续往她那边滑。
问:绿衣姑娘保持原地不动,贺知洲双脚向下向她滑倒,会发生什么?
答:不忍作答。
双腿一直向前,脚底正好落在那姑娘肩膀上。
然后一脚把她踹得老远。
还是转来转去、不停往远处滑行的那种。
今日雾雨朦胧,贺知洲逢着一个旋转陀螺一样的,旋转着滑走的姑娘。
她是有陀螺一样的颜色,陀螺一样的芬芳,陀螺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滑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滑过一个陀螺地,他身旁滑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岸旁。
等等。
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