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也因此绝不会察觉,之前还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宁宁迅速用被子遮住整个脑袋,把身体弯成了一只虾米。
她本应该讨厌这样的触碰。
此时却头昏脑胀地想,裴寂既然敢亲……
为什么只是在那种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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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醒来时已近晌午,他习惯了在清晨起床,睁眼乍一见到漫天阳光,不由得略微怔住。
这里是他居住的客房,此时除了他以外空空荡荡,床上被子被整整齐齐地折叠成豆腐块模样,看上去又愣又憨,全然不是他的手法。
后脑勺阵阵发痛。
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他与师门众人去了天香楼,在承影撺掇下替宁宁挡了酒,然后——
裴寂的表情陡然僵住。
心里的承影故意装死,平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裴寂:……
裴寂:“我叫了她的名字?”
承影终于像条虫似的扭了扭,声音低不可闻:“那个,嗯,啊。”
裴寂闭眼深吸一口气,继续问:“我还让他不要和贺师兄来往……多陪我?”
承影没忍住傻笑一声,在意识到这个行为只会让裴寂更加难堪后,很有哥们义气地面色一凛:“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哈。”
一片寂静。
它察觉到裴寂耳朵有些红,声音却还是冷冷的,在迟疑许久后低声问道:“我——”
他说了一个字便讲不下去,仿佛极为羞耻般咬了咬牙,用破釜沉舟的语气寒声说:“我偷偷亲她了?”
这回可不能怪它,任何人想起那幅场面,都会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只不过承影比较夸张,直接飙出了一声快乐的鹅叫。
看它这样的表现,裴寂便明白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脑海里那些混沌模糊的记忆并非是假,他当真——
“裴小寂,没事的,虽然你的确是酒后吐真言,但宁宁不知道啊。你只要装个傻,就说是醉了酒胡言乱语,她不会怎么介意的。”
承影苦口婆心地安慰:“而且偷亲那事儿吧,她当时睡着了意识不到,你当作没发生过就好。”
裴寂目光阴狠,紧紧握了拳。
只可惜不到须臾便溃不成军,指节没什么力道地散开,浅浅的红从耳根一直往上爬,竟蔓延到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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