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臂无力垂下,但一只手仍然握紧了刀,神色怔怔的看过来,眨眼,一滴血落下,不敢相信的喊:“阿月?”
“那是时光缝隙,她被我封进了时光里。”伏娲解释了一句。
他不说话,乖乖的站着看她走近,眼神软的不可思议,“阿月,你回来了。”他轻轻柔柔的问,像怕吓走了她。
伏娲站定在他面前,抬手触及他额头,才发现上面破了一个洞,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他这具身体相当于法器,自愈能力又很强,能将他伤到自愈都来不及的地步,可见他这些时日受了多少苦头。
“怎么不给自己疗伤?吃吃药也是好的。”她指尖灵光一闪,已经为他清理干净身上。
谢安回过神来,垂眸不说这个,他只是连吃丹药的空闲都没有罢了,“你既然回来了,那便做好心理准备。”
谢安抿抿唇,“修真界如今仅剩通天门,掌门已经战死,现如今只有临云一人坚守,剩下的都是小弟子。”
伏娲点头,强行拉过他的手握住,开始为他疗伤,“我知道。”
谢安静静与她相对,垂眸看着她的睫毛,多年来,总算轻松下来,便觉得疲乏不堪。
伏娲垂着头,冷不防头顶一重,她手中握住他的温热手掌,神色微顿,仍然继续为他疗伤,另一手抬起,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瘦了,远远地看着像一把骨头,若非那气势矫健如虹,她差点没认出来。
谢安垂头,额头抵着额头就这么睡着了,伏娲没有说什么,只是动作小了很多。
她没有动,山中弟子出来后远远地看着行了礼,也没有过来打扰。
临云神色复杂,曾几何时她也以为谢安这样不计前嫌回来帮通天门,是为了当初的师门之恩,可后来他一直守护,性命多次垂危,该还的恩情早就还了,可还是一如既往。
身为女子,她较之师兄等人更敏感,她意识到,谢安这样做,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师门,而仅仅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落日消失在地平线,明月升起,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影子拉的极长,两人头碰头,手拉手,谢安睡的很熟,伏娲微阖着眼,源源不断的为他疗伤。
冰睛鸟欢快的盘旋在天空,叽叽喳喳的要把谢安这些年来的付出恨不得每一件都详细说了。
“嘘。”伏娲打断它的热情。
“这些话你不必说,本座心里明白。”她轻声道,“莫要吵。”
冰睛鸟不甘的闭上嘴,又舍不得离去,干脆扇动翅膀制造凉风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