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吗。”贺邵承也过来用手感觉了一下,确实,这张双人床柔软得马上就能陷下去。
如果说曾家村那老土炕硬得硌背,这宾馆里的床就软到让人找不到压的地方。床面上还铺着宾馆那特有的松软被子,真的是直接陷进去。陆云泽在床上来回换着姿势,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背还没有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家也应该弄一个类似的床垫……
“我去洗澡了。”贺邵承拿了睡衣,又带上了自己那一条领带。
“嗯,你去吧,我把我们的毛巾放在边上了,你别用宾馆的。”陆云泽嘱咐了一声,伸手去开电视机了。
他不会说武汉本地方言,打开电视机直接就是本地台,还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努力努力似乎也听得懂,他就不换台了,靠在床上随便听着里面的本地新闻。和上海一样,各地的电视台都很乐意去采访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问一问这个人的看法,再问一问那个人的看法。他才看了一会儿,没把整个事情理清楚呢,贺邵承就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小截已经割断了的领带。
领带正面宽,但另一端则是比较细的。此时剪裁下来,刚刚好就是一条绸缎,而且质感柔软丝滑,绝不会勒伤了陆云泽那敏感的地方。他披着毛巾出来,领带放在床头,正集中注意力看电视的陆云泽丝毫没有察觉。他还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身处宾馆,不能煎药……
但贺邵承还是把他搂住了。
“么儿?”薄唇贴着那今天红了许久的耳朵,他轻轻地吮了吮,又啄到那软绵的小耳垂上,满意地感受着陆云泽的轻颤,“来?”
“来什么来,都没有煎药……”陆云泽微红着面颊,不肯。
“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身体现在很好,偶尔一次不喝药……没事。”贺邵承又吻上了他的面颊,“反正有药膏,不怕。”
他本来是不想的,但哪里犟得过贺邵承。药膏罐子打开,反正又有了新的十罐,贺邵承这次是一点都没有节省。他先哄着么儿开始了,之后才拿过了那一小截领带,要按照之前老中医嘱咐的那样捆起来。陆云泽气得眼睛都红了,反复表示自己坚决不要。
可这会儿已经不是他主导的时候了。
那一小截领带还是被捆了上去。
这截领带还是他给贺邵承买的,花了得有一千多块钱呢,是最最最好的丝绸,结果现在就割断了用来捆他!陆云泽气得直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而贺邵承则不断哄着他,耐心又温柔。所有的泪都被一一啄去,男人哑声哄着——“我们听医生的……嗯?么儿,乖……”
第二天,驱车回平县,陆云泽坐在车上都没高兴和身边的人说几句话。
他生了气,“混蛋”这个词那是反复的拿出来骂,骂得嗓子都哑了也还是没能改变贺邵承的念头。贺邵承当然疼他,但一方面是听医生的,另一方面却也享受欺负陆云泽的过程,只是嘴上不会承认罢了。他也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狠了,一路上都在仔细哄着。等到抵达平县,要见到曾姥爷了,陆云泽才勉强收了收自己的不悦,嘟囔着别过头——“今天可不能再这样了。”
“嗯,今天是可以正常来了。”贺邵承把轿车驶入家门口的那条街,“好了,么儿……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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