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棠听他如此说,脸色骤冷,“我的人如何医治,岂用你来操心。”说罢一扬手,“无事便退下罢,去把小路子唤来。”
卫恒见激将法有了效用,总算放下心来,拱手应是,退了出去。
他命小路子入内侍候,想了想骑马出了驿站,去那蜜饯店铺内买了许多当下的果子与甜点,想着梁竹音喝药后难免口中苦涩,含上一颗也是好的。
*
梁竹音并不知前堂发生了何事。
她匆匆盥洗后,靠在床上想着心事。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但却无心睡眠。想起白日里的事,心中已然被迫接受了患病的事实,对于投靠萧绎棠这件事,她到是不再担心家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虽然萧绎棠并未有任何承诺,她却找不到理由不去信任他。
只是,如何在保住这层奸细身份的情况下,为他做事,这需要从长计议,好好筹划一番。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萧绎棠口中的忏悔如何定义。
当当当——
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将她的意识唤回。
她下意识警觉起来,顺手拿下架子上的披风问道:“是谁?”
“开门。”那声熟悉清冷的声音,令她不得不加快步子跑去开门。
“殿下,您……”梁竹音打开门后,见他身着天青色寝衣,月白色披风,乌黑长发随意束起,也像是才刚沐浴完的样子,手里拿着布包径自走了进来。
梁竹音又看了看身后,也不见形影不离的小路子,不知他这么晚了前来作甚。
“把门关上,躺|下。”
梁竹音关门的手一颤,她虽然想要尽一切能力报答他不罚之恩,但是却并未想过以身相许!
她转过身抵在门前,慌乱地说道:“臣尚有疫病在身。”
萧绎棠缓缓转身,带着一抹嘲弄,毫无顾忌打量着她,一双邪魅的凤眸在她身上来回肆|虐。
见她身穿樱粉色寝袍,同色系披风,双手抵在门前,匆匆转身时,长发滑过面颊,停留在胸前,听闻命令后脸色越发苍白,将病态的娇美刻画的淋漓尽致。
“不然呢,”他反问道:“你若没病,我大半夜来此,难不成是为了让你侍寝么?”
他默默指着床榻,意思不言而喻。
梁竹音只得两步一蹭走至床前,见他优雅地坐在床榻前的春凳上,将布包打开,原来是要为她施针。
萧绎棠备好一切后,抬头看她还站在床前,“嘶”了一声,“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