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工分都不想要了吗?”
伴随着队长发怒的粗野喊声,人群中一阵躁动,大家纷纷拿起自己的农具继续刚才的工作。
陈曦的周围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她也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向她走过来的老队长,以及队长身后的秦萧。
猛地站起身来,但由于刚刚蹲得太久,陈曦顿觉眼前一黑,踉跄了一大步才勉强站稳身体,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萧,微微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就这样单手搂着孩子呆呆地站着。
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老队长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轻咳一声,道:“曦丫头,你刚回来估计也累了,我给山子放半天的假,你们有什么话回家去说,也别在这影响了别人上工。”
“知道了,柱子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秦萧应了一声,迈开大长腿,几步便捡起了陈曦扔在不远处的皮箱,又走回来,另一只手抱起了孩子。
陈曦见状也赶忙应道:“知道了,谢谢柱子叔。”
一家三口便往村东头秦家的所在走去。
所谓的柱子叔,也是红旗生产队的老队长,名叫秦国柱,认真算起来,还算是秦萧出了五服的叔叔。
在农村,家家户户孩子都多,出了五服,按理来说,关系应该比较淡薄,却因为秦国柱跟秦萧的父亲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故而多年来对秦家颇为关照。
然而,此秦家非彼秦家,受到过秦国柱关照的秦家也仅仅指秦萧他们家而已。
在西塘村,秦本是大姓,往上数个五代八代,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有点儿沾亲带故的,但在这个困难的年代里,谁家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哪还有余钱和余粮去走亲戚,所以出了三代,亲戚关系就极淡了,甚至远不如朋友或邻里。
从秦萧上数三代到秦萧的爷爷奶奶这一辈,本也是个大家庭,早在秦萧他们家还没有被秦家从老宅分出来之前,日子过得也算不错,虽不说顿顿吃饱,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秦萧爷爷奶奶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秦萧的父亲秦广生行二,不上不下的位置让秦老二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在家里永远干得多吃得少,不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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