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生长极为迅速,喜水,沿着水渠的边上有一大块,镇子上但凡谁家要吃去择了一些嫩尖的就是。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院门的方向却一直没动静。
赵吼在桌边等了会儿便坐不住了。搁着往常程宴平一早就闻着香过来了,这会子他都将饭菜端到堂屋了,人还没到,这的确是太反常了。
转而又想到程宴平身子弱,莫不是发病晕倒在家了。
想到这也顾不得走正门,直接翻墙去了隔壁。
等见到程宴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便松了口气,饭菜都做好了,怎么还不去吃?
程宴平也不知道自己个在气什么,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低声道:都有什么菜啊?
赵吼说了,程宴平原想说没胃口的,可听他报完了菜名,还是决定妥协了。
吃饭的时候,程宴平一改常态,只吃饭不说话。
赵吼瞧了他好几眼,总觉得他怪怪的。
好几次开口想问,可瞧他的样子,便忍住了。
程宴平吃完晚饭便回了隔壁,连碗筷都不洗了。
赵吼也不与他计较,干完活后见天色还未黑透,便出了门。
.....
程宴平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儿许嫂子说的话,还有赵吼到底有没有偷看过旁人洗澡的事儿,想着想着便泛起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的有湿湿的东西在舔他的脸。
他挥了挥手,赵吼,别闹!
回应他的是呜呜呜奶叫声。
程宴平猛地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身旁多了个肉乎乎的小黄狗,好似就是白天花花抱过来的那只,当时他还想说要养来着。
他小心的将小狗抱进怀里,摸着他的背。
小狗的身子软软的,皮毛光滑,手感很好。
喜欢吗?
赵吼见他终于开了笑颜,也跟着乐了起来。
程宴平嗯了一声,吧唧一声亲在了赵吼的脸上,喜欢,太喜欢了,你怎么知道我想......
赵吼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颊。
就这个?
这个报酬未免太敷衍些了吧。
程宴平白了他一眼,自顾的逗弄着怀里的小黄狗。
白日里你不是偷看过我,谁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癖好,指不定整个镇子的人都让你瞧光了,反正你翻墙的本事也挺厉害的......
话里满满的都是醋意,饶是赵吼也听出来了其中的不同,他挨着床坐下将人揽进了怀里。
所以你晚上不来吃晚饭,非得要我来请,吃饭时又闷闷不乐的就是为了这事?
程宴平未置可否。
赵吼掀了掀唇角。
我并非是有意的,况且我也自食恶果,摔了一跤!再一个除了你,我也没瞧过旁人的。
程宴平抬眸盯着他看。
真的?
赵吼点头,而且你都瞧过我那么多回了,让我看一回才算公平。
程宴平红了脸,他哪里瞧过他许多回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注意,总爱在院子里冲凉水澡,他只有意无意瞧了几眼罢了,况天色又暗,哪里就瞧得真切了?
不比他,他可是在青天白日里被瞧个精光的。
程宴平得了小黄狗,高兴的忘乎所以,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赵吼。
赵吼没趣,只悻悻的躺下。
玩闹了好一会儿,
程宴平取了旧衣裳临时给小狗做了个窝,就在床脚的位置,看着小狗窝在一起睡的格外的香,心情跟着也格外的畅快舒朗。
他蹲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犯了困意才吹了蜡烛上了床。
刚躺好,耳边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舍得睡觉了?
赵吼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对小狗这么上心,他就不必巴巴的趁着夜色去何常明家讨要了,如今倒是好了,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怨气。
程宴平有好气又好笑,偏头靠了过去。
轻轻咬住了他左侧的那颗小红豆。
作者有话要说:吼哥:看我,难道我不比狗好看吗?感谢在2021053011:35:31~2021053117:4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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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拂晓时分下起了暴雨。
与春日里缠绵的雨丝不同,夏日的雨来的又急又快,狂风肆虐吹的树枝东摇西摆,很快就有带着泥土腥味的湿气从门缝窗缝里钻了进来。
程宴平睡的有些不安稳,往赵吼的怀里钻了钻。
赵吼一早就醒了,瞧着外头暗沉沉的天,想着难得雨天不用出去锻炼,便安心的躺在床上,更何况怀中还躺了个程宴平。
他低头仔细的看着男人的脸。
起初相遇的时候他只当是救了个人罢了,对程宴平并无其他多余的想法,后来住来了他的家,两人同吃同住,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若要论起来,他可能喜欢程宴平的性格更胜于男人的容貌。
男人的睫毛长而卷曲,秀挺的鼻下,红唇微肿,愈发显得饱满盈透,像是秋日里挂在枝头上熟透的果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赵吼低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怀中的人儿哼唧了一声,翻了身继续睡去,许是听到了床上之人的动静,床边的小黄狗也发出了几道奶叫声,似是在回应一般。
赵吼舔了下嘴唇。
瞅着外头大亮了,便起身去做早饭。
整个小院都拢在如注的暴雨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虽被大风吹的有些歪斜,可枝叶却是愈发的苍翠碧绿了。
想必等雨停后,小院定会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的。
赵吼抬手护着头,猫着腰快步跑到了厨房。
程宴平家的厨房要小些,只有一个锅灶,布局倒是和他家的差不多,可打开橱柜一看。
呵,乖乖!
简直比程宴平的脸还干净呢。
别说米油之类的,连碗筷都没有呢。
赵吼又想起自打程宴平搬回来住之后,照例还是在他家吃,而他也夜夜过来睡觉,除了中间多了一道院墙之外,跟之前也并无区别。
他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院墙。
有不知名的藤蔓蜿蜒爬在墙上。
从前倒也未觉得什么,可今儿这么一瞧,总觉得这院墙有些多余。
要是能拆了就好了。
这里既不能做饭,赵吼少不得要回隔壁的自己家,他原想□□,可一想现下时辰尚早,且又是大雨天,路上应该也没闲人,索性也就走了正门。
这头刚出了门,就见镇长撑着一把伞,裤管卷至膝盖住,手里拿着把铁锹正在挖着什么。
街道上的水已经有小腿肚那么高了。
镇上的排水一直就不好,一到夏日的暴雨天就容易出现内涝,赵吼见了连忙走了过去,接过镇长手里的铁锹,到底是年轻人力气大,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原本堵住的沟渠就又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