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色之中,消息一条一条的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
【昨天下午我去喂猫的时候,发现一群人站在茗茗门口,我没敢上去问,直接发消息给茗茗了。】
【他的家人吗?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两年前茗茗外婆去世,后来他家有人到处找他,他就躲起来了。】
【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萧萧朋友闲置的,租房合同也是萧萧去签的。他这两年基本上没挪过窝,也很少出门。】
【夏老师你别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qaq】
【你把萧萧的电话给我,我去打一下。】
【可是都这么晚了】
夏枫桥裹着一身长羽绒服,站在酒店走廊的尽头,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对方好一会儿都没有接电话。他准备放弃回屋的时候,手机却轻轻震动了一下。
【我知道的情况和糖糖差不多,这件事茗茗瞒得很紧,你如果真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看着手机上简短的消息,夏枫桥沉默片刻。
都让他直接去问阮铭,可是以阮铭的态度,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如果他去问了,岂不是要直接去撕阮铭的伤疤吗?
就在夏枫桥准备转头回去的时候,手机又是嗡得一声震动。
【他已经困在这件事里好久了,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到谁能让他自己走出来。】
【拜托你了。】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夏枫桥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给吸收了,夏枫桥推开虚掩的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
他刚进门就发现床上的人坐着一个影子。
夏枫桥心底一惊,几步走上前去:怎么起来了?
唔阮铭似乎是还没完全醒,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朝着夏枫桥张开手臂:抱。
夏枫桥心里早就软成一团浆糊,他伸出手,任由阮铭像没骨头一样赖在他身上。
我刚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
阮铭埋头往夏枫桥怀里蹭了蹭,像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他似乎是费劲地想了两秒钟,这才小声开口。
我梦见你戳着我的额头,埋怨我。说明明答应要好好宠着你的,结果却不守信用。
夏枫桥微微一愣。
阮铭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的。
你还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我好像第一次看你哭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
夏枫桥,我是不是不该瞒着你呀?
听阮铭的话音松动,夏枫桥心里一动,几乎想就这么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还没等他开口,他肩膀上的小脑袋就蹭了蹭:这个故事有点点狗血,你要不要听?
夏枫桥终于从阮铭的嘴里听到了关于他身世的全貌。
阮铭的父母是商业联姻,结婚的时候,父亲那边给了5%的股份作为彩礼。
阮铭妈妈身体不好,生他的时候就很艰难,留下了病根。但父亲一直对这桩婚事不满,还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
阮铭五岁多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而那5%的股份就留给了他。
后来我外婆把我从家里接回去,碍于我外公外婆,我爸也不敢直接跟我要股份。
这件事就一直拖着直到
阮铭的声音陡然断了一下,像是雪山轰然崩塌,那软乎乎的声线里陡然带出几分哽咽。
他喉头快速滚动了两下,一滴泪砸在夏枫桥的肩头。
三年前,我外婆去世了。
后面的事情,哪怕阮铭不说,夏枫桥也能猜到。
无非是渣爹想拿走股份,但阮铭不肯,既然拼不过,就只能偷偷躲起来。
夏枫桥一点点捏紧了阮铭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乖,没事了。
眼泪一点点浸湿了肩膀处的衣料,阮铭哭得无声无息,长久以来被压在心底的东西终于被翻了出来。
刺痛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阵轻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夏枫桥以为怀里的人已经再度睡着的时候,阮铭却抱紧了夏枫桥的肩膀。
我答应过,要好好宠着你的。
夏枫桥心底又甜又疼,强烈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扯的撕裂。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所以我保证,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东躲西藏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跟着学院的队伍一起坐飞机回了a市。
刚刚下了飞机,夏枫桥就跟院长招呼道:我还有点私事,就先不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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