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看着在对面坐下的秦简,慢悠悠的将手中项链收起,放进西服里兜,知道家中养了个小情人,却不知道这小情人还是个贼。
听闻,秦简揉了揉眉心,在两人都摊开了喜欢林洛时,他这亲弟弟就开始跟他这个亲哥处处不对付,夹枪带棒的讥讽都成了日常对长兄的对话了。
偏偏自己还没办法,家中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小子,告一状就够他喝一壶了。
秦简知道秦峰对沈宴很排斥,自从让沈宴住进来小打小闹就不断,这还是第一次见让沈宴受了伤,不过他也没有过问的必要,以免秦峰借题发挥。
程叔,带沈先生去医院。秦简平静道,目光都没看向沈宴一眼。
沈宴感觉自己现在应该蛮尴尬的,刚献身被拒,而且当时异常狼狈,衣不遮体的逃出了人家的房间。
沈宴有些讪讪的,毕竟原主的记忆就印在脑子里,干出这种丢人事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程叔上前去搀这他,秦峰啧了一声,还真心疼你的小情人呢。
秦简忽视掉秦峰的话,面上有些疲惫,大伯的儿子找到了,过一阵就能接过来,让他先在这里住几天。
秦峰嗤笑一声,被带了一辈子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儿子,临了又蹦出个私生子,真是闲秦家的脸丢的不够大。
人都走了,你也积点口德。秦简说。
秦峰傲慢的勾起嘴角,略带嘲讽,这辈子也没算白风流,到底给自己留下个种。目光随即瞟了一眼被程叔搀着的沈宴,真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在这样下去我可要跟妈说我住不下去了。
那样更好。秦简面上毫无波动,都是长辈让秦峰跟自己住,让他管教着点。
从前到是很听兄长的话,但是他越来越忙,再加上因为林洛,可以说现在没人能管的了。
还未出屋的沈宴听到了哥俩的对话,知道这别墅又要住进来一人。
并且也是文中重要的男配,差点在这里将他掐死的李卓,后改名为秦思筠。
这下真是热闹了。
程叔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先拍了片子,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
然而刚要进去时差点惊叫出声,这鬼一样的人是谁!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洗手池,池子上面是一面仪表镜,他就是被镜子中的人吓的险些叫出来。
沈宴在门口静默了几秒钟,才确定这是他自己,略长的头发成缕的垂下,眉毛都花了,眼皮上都是被眉毛弄花的棕黑色,脸上油腻成一片,脏兮兮的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鬼一样。
沈宴沉默了,脑中的记忆告诉他,原主有化妆的癖好,到不是多浓重的妆容,只是非常细致,为了契合他审美的完美度,然而经过他像洗过澡似汗水洗礼,脸上的妆就花成了这样。
回想起刚才秦家两兄弟见到他时的平平反应,可以说心里接受能力很强了。
沈宴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等候室,原主的一切.....真的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结果出来后判定为骨折,不是很严重,医生给他小指上了支架,说是六周左右就可以拆了,手背的擦伤上了药绑了纱布。
一切妥当后,沈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回到秦宅,沈宴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里里外外观察了一番房间的布置,虽然脑中有记忆,但还是自己亲眼看到后更为真实。
房间的面积大致有七十多平,设备齐全,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床旁边的化妆镜,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化妆品。
沈宴是头一回看到一个男人的房间如此的脂粉气,如此的精致,瞬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想到他今后为了维持原主的形象要用化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他就有些难受的心堵。
叹了口气,仿佛任命,也顾不上洗漱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真的让他心神俱疲。
在一片黑暗中,沈宴很困很想入睡,然而小指的疼痛根本不允许他这样轻易睡去。
正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微弱的开门声,门缝挤进了一些光亮。
沈宴便不动了,除了豪宅的主人没人会进他的房间,况且对方明显不想将他吵醒,那就如他所愿了。
即使闭着眼睛,他也感受到了那道凝视的目光,片刻后,温热的手指轻抚他的脸。
哥俩对林洛的感情是两个极端,秦简仿佛思念成疾。书中写到,秦简只有看到关于林洛的事物,就像是透过什么看到他一般,才能缓解他的思念之苦。
原主也是因为秦简偶尔的深情眼神、宠溺的拥抱而意乱情迷,不顾他的警告乱了分寸,妄想爬上他的床。
然而此时对着他这张惨不忍睹的脸,都能做到看替身思白月光,沈宴在心中不由的佩服,痴情啊。
第3章003
第二天一早沈宴就醒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虽说这一夜睡眠质量并不好。但他也没有赖床的习惯,这都是常年以往养成的生物钟,睁开眼睛想的就是今天要跑几场演奏,能挣多少钱。
到了这里到是可以暂时放下这些,也算是给他一系列糟糕事件中一点轻松和宽慰。
沈宴去洗了脸,他左手比平常人灵活,但原主的手指并没有经过锻炼,虽说也比较柔软但未有他从前灵敏,再加上现在只能用一只手洗漱,还是很不方便。
笨拙的洗漱浪费了不少时间,但也清洁的足够仔细,再次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时候,才舒心的松了口气。
不愧是书中重要配角,完美的继承了本书极品美男的设定。
相貌与自己二十二三岁时有七分相似,很白很嫩,完全不似他后期放飞自我,整天胡子拉碴一身落魄艺术家的大叔气息。
没有任何遮掩的脸,看着更为俊秀,带着一股令人惊艳的少年感,没有丝毫油腻,甚至有种清冷的感觉。
他在书中倒还真没看到作者这样描写过原主。
不愧是小说中的人物,他这替身都长成这样了,不知白月光的样貌又会是如何的惊艳。
他都好奇的想看一看了。
化妆镜前,沈宴看着镜中的自己,按着脑中的记忆,有些麻木的在脸上拍拍按按,打底,晕开粉底液,散粉....
将脸部的线条打磨的分外柔和,修容棒,让五官更加立体,他想起昨晚脸上脏兮兮的东西应该就是它和粉底混合而成的杰作。
渐渐的,他发现镜中的人仿佛变了个模样,一丝古怪的成就感占据心头.....
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涂了点大地色的眼影,抹上后果然看着眼睛更深邃了。镜中呈现的妆容到不是多明显夸张,就是太过于精致,没有一条属于男性该有的硬朗线条,所以到透出了一丝精致过头的油腻感。
沈宴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咳了一声,有些忍不住的笑了笑,又恶趣味的往眼皮上加重颜色,这化妆还挺有意思的....
最后从衣柜中翻出件花衬衫套上,原主的审美真是有些不敢恭维,偏爱花色,再不就是一些休闲带有卡通图案的可爱款式,在他的审美看来不是太骚包就是装嫩太过。
最后沈宴拿起一个小黑瓶往身上喷了喷,用鼻子一嗅,还挺好闻,就又多喷了两下。
出了房门气定神闲的走下了通往一楼的旋转楼梯。
一楼,色香俱全的早餐已摆在餐桌上,秦简正有条不紊的吃着早餐。
餐桌是欧式长条形的,秦简坐在一头,沈宴从他身后走过,坐在了与他相隔两个椅子的位置上,原主的座位一向都是挨着秦简的,但自从已最屈辱的姿态逃出秦简房间后,他就自觉的隔了两个座位。
也是,脸皮再厚的人经历了这种事,也会感到尴尬丢人的。
沈宴为自己乘了碗粥,从他出现到现在秦简一个眼神都未落在他身上,饭桌上一直很安静,直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略为趿拉,光听声音就感觉步伐极为懒散,沈宴扫了眼楼梯处,就见秦峰浑身懒洋洋的脸上尽是不耐烦,像是带着起床气走下楼梯。
沈宴收回目光,他左手虽说比常人用着灵活,但用筷子却并不熟练,尝试了几次后干脆放弃,用勺子舀小菜,小花卷直接上手抓。
正吃的起劲,就听见身后一个大喷气,后颈像是遭到了暴雨的洗礼,沈宴伸手一摸,再看手心都是不知名液体,瞬间嫌恶的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