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女仆很快来到这个房间。
见刘女仆被叫走,而不是自己,白哥哥皱了眉,白儿子的神情也有些严肃。
审讯室的门重新关上后,杨夜看向刘女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3点10分,你为什么去找白老大?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刘女仆答:当然是去看他没有被我的朱砂痣毒死。系统念的公共剧情,是有所隐瞒的,它会保护所有人,不会暴露任何人的杀机。
刘女仆说完这话,杨夜轻叹一口气,把她请了出去。
审讯室内,灯光昏暗。
在这种环境下,顾良的脸显得更白了。
但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看向杨夜。可以投票了。如果你不想死,你接下来要做的,是说服白哥哥和刘女仆,让他们投对票。
那你认为,他什么时候下的手?杨夜问。
顾良双手放在座椅把手上,良久后,食指轻轻叩了一下把手,缓缓道:我们都低估他了。他从一开始就说谎了在早上刚见到我们两个的时候。
第9章白老大之死(9)
是是白老大要杀我!
白老大害死了我亲妈,所以我买了一种毒药,想在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找机会下毒。
我刚才待在屋子里。白老大居然来找我了。那会儿我刚把毒药盒翻出来,他进屋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收拾。所以那盒毒药正好被他看见。然后他就拿出一把刀出来,说他要是先把凶手杀了,他就不会死了。
这是白儿子在被白老大追杀之后,跑到顾良房间里来时,对顾良和杨夜说过的话。
顾良当时信了白儿子的话。
白老大觉得17岁的未成年是所有玩家里最好欺负、最好忽悠的,因此,基于想自救的心理,他选择先去跟白儿子聊聊天,试探他是不是凶手,这个逻辑是合理的。
去到白儿子的房间后,白老大发现桌子上有毒药,以为他就是凶手,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开始追杀他,这也是合理的。
但现在看来,早在那个时候,顾良已经被他骗了。
所以,你认为真相是怎么样的?杨夜问。
顾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你早上为什么先来我房间?
杨夜实话道:大家刚抽完卡,听到系统宣布规则的时候,都很迷茫。那之后,系统让大家回房休息,没有人行动,除了你。我那会儿就注意到你了。你开始行动后,大家才陆续往外走。我悄悄跟着你,看着你去到张律师的房间,由此明白你扮演的张律师。
顾良想到什么,眉毛一挑:哦,你以为我跑那么快,有可能是凶手?
嗯,如果你抽到了凶手牌,你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游戏,并且,你可能得尽早回房,为你的行动做准备。所以,你离开得那么早,是凶手的几率很大。
杨夜说,当然,如果你不是凶手,你那举动就能表明你这个人非常冷静,适应性极强。我那会儿刚拿到侦探牌,对这个游戏又很陌生,我很想找个理智冷静的人,细细聊一下这个游戏。其他人要么害怕要么紧张,根本聊不出任何结果,我只能找你。
说到这里,杨夜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微微倾身上前,离顾良近了一些。
杨夜明白了顾良这么问的用意。你问我这个,是在思考,白老大去找白儿子的原因?
顾良点头:作为侦探的你,想找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聊天,有助于理清思路。那么,作为凶手的白老大,当然也可能出于自救的目的,找一个相对好忽悠的未成年人聊天。早上我信了白儿子的话,就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杨夜打开笔记本,记录下来什么。你认为,白老大找白儿子,不是他的个人行为。
对。白老大找白儿子,不是私自行动,是在执行剧本要求。
顾良肯定地回答,我推测,真的剧情应该是,白儿子早有了杀人的计划,所以,他以某种理由,把白老大约到了自己的房间。白儿子提前在自己屋子里的杯子、又或者甜品里下了白月光这种毒。等白老大到了之后,他给白老大吃了有毒的甜品和水。
杨夜回忆了一下,道:白儿子逃到我们房间的时间,差不多是9点20分。所以,按你的意思,白老大早在9点到9点20分之间,就已经中了毒。
顾良道:对。12点20分,刘女仆叫白老大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白月光的发作时间恰好是3个小时。时间也合得上。
杨夜眼睛眯了一下,再问:那你怎么解释,白老大杀白儿子的事?
顾良道:我想,白老大杀白儿子,单纯属于剧本外的突发情况。白老大这么做,不是为了活命。在黑衣人的监管下,他没办法活命,他豁出去了,想拉着白儿子一起死。
杨夜听罢,身体靠后,头往椅背上靠了靠,许久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嗯。这个说法我接受。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早上那会儿,白儿子看见你无所顾忌地吃房间里的甜品时,十分惊讶。如果他房间的甜品有毒,那就说得过去了。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杀人手法,下意识认为大家也可能约白老大单独谈话,以类似的方式下毒,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吃。
对。顾良点头,再道,此外,还有一个细节。自由搜查的时候,我路过他房间,他看见我之后,不是立刻对我打招呼,而是先望着我喝了一大口水。现在回想这个细节,他这动作就显得很刻意了,好像在强调他喝的水没毒一样。
杨夜问:他喝的这杯水没有毒,可我们在他房间里也没有看见任何甜品。如果水或者甜品有毒,它们去哪儿了?
顾良道:他可能把下过毒的杯子洗了,甜品则可能被马桶冲走了。
杨意想到什么,重新拿出本子记了一下,这不算他销毁证据?系统并没有通报。
顾良说:我去厨房下胰岛素的时候,只用了3毫克,剩下的我拿水冲走了。系统也没有判定违规。我想,这种行为,跟我拿火烧传真纸不一样。
杨夜想了想,明白过来。懂了,咱们这个剧本没有法医,也没有什么技侦鉴定人员,就算那里摆着毒甜品、胰岛素,我们肉眼也无法判断。所以,类似于这种东西被处理掉,不算毁灭证据。至少在咱们这个简单体验剧本里,不算。
顾良点头表示认可:我想,白儿子把杯子洗干净,把甜品处理掉,只能说是以防万一万一我们让他喝水吃甜品,他不敢,就露陷了。不过我们并没有这么做。他在我面前那动作,细想下去,就有点此地无银了。
顾良讲到这里,没有继续开口,杨夜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说话。
一对一审讯室并不大,四周墙壁都是通体漆黑的颜色,同样漆黑的房门禁闭,将外界所有的声音都隔绝了。此下两个人都没开口的时候,房内重新变得异常安静。
墙、地板、门是黑色的,会议桌、椅子,也都是黑色的。白色的灯光投射下来,黑得发亮的桌面也倒映出淡淡的白色,不晃眼,但终究显得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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