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心里想几点了还睡,一点没有三好学生的自觉!顿了顿又道:你找我?
叶瑾好笑地叹了口气:是啊,约你吃饭,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你约我?
叶瑾脸烧了一下,解释道:神经病,我跟你吃饭次数还少了?
陈又涵倒不是这个意思,他主要想确定叶开在不在。但听叶瑾这意思,叶开不来。想也不想拒绝掉:没空,生病。
叶瑾对着盲音的电话一脸茫然,你生病你有排面?脾气这么冲!
上了二楼,叶瑾听了会动静,敲了敲门推进去,倚着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烙烧饼呢,一整个早上了就听你翻来覆去。
叶开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头发乱糟糟的。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姐:困。
困?叶瑾抬腕看了眼表:你以前哪里睡到这个时候?我看看,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回头喊贾阿姨,让她拿温度计过来。
叶开揉了揉眼睛:没有吧。
我知道了。叶瑾在他床边坐下:是不是光顾着谈恋爱发微信,舍不得睡觉了?
叶开脸色一变,不自然道:别乱讲,我哪有。
啧。叶瑾摇摇头,戏谑道:行吧,好不容易休息日,一个两个都生病,约个人都约不到。
叶开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面的重点:还有谁生病了?
陈又涵啊,还有谁。叶瑾拿着温度计甩了甩,刚打电话约他吃饭,他说他病了。
叶开哦了一声。测过体温,还好,没烧。估计就是睡眠质量不好。叶瑾放下心,既然约不到男人,那就约小姐妹一起brunch好了。等叶瑾化完妆出门,汽车引擎声远了,叶开立刻跳下了床。
贾阿姨,帮我从药房里拿点感冒药!
贾阿姨是管家,叶家人有什么便吩咐她,她再让人去做。闻言,她又戴上老花镜确认了眼体温计,是正常的。便问:小少爷吃吗?
不是。叶开飞速套了件抓绒卫衣。
那是什么病状呀?
这把叶开问愣了。他想了想:不知道,你就有什么给我拿什么,到时候看。
贾阿姨笑道:药可不能乱吃。
知道,放心。叶开抓过一只稍大点的双肩包:放这里面,我先吃饭,好了叫我。
贾阿姨看他高高兴兴的样子,也不像病了,哪有叶瑾说的那么严重。便想,还是大小姐关心弟弟,这叫关心则乱。
第6章
叶开背着一背包的药出门,活像个火车站的假药贩子。
司机老陆早已等候在门外,见他走近,帮他拉开大门,两人一齐穿过有喷泉和草坪的前庭。车库外,一辆黑色宾利静候在路边。
别的车呢?
老陆恭敬答道:董事长今天商务接待,开了迈巴赫走,卡宴夫人借出去了。
叶家深耕金融业,家训讲究的是个低调不争。叶瑾想买辆法拉利,从二十五盼到了三十才如愿以偿。其他的车都一辆赛一辆的商务低调。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虽说衣食住行的规格是自然而然的,但叶开越长大便越不喜欢把这些暴露于人前。尤其天翼并不是一家贵族学校,它是一所对普通人开放的重点牛校,因此他从不允许这辆宾利出现在校门口接送他,日常跟同学出去也是打车居多。这会儿不过去给陈又涵送个药,属实犯不着。
他掏出手机打开APP,边对老陆说:陆叔,我自己打车走,你歇着吧。
老陆知道这小少爷是什么性格,不再多话便退了,一边心里琢磨着,下次董事长再提买车的事儿,他得提个建议卡个预算,否则都在车库里吃灰。
叶开来陈又涵这公寓的次数也不多,不过他知道这里是陈又涵的绝对禁地,据他所知还没有哪个床伴能享受登堂入室待遇的。他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耐心地按了好几下,还是没动静。
是病糊涂了还是病晕了?叶开想了想,给陈又涵打电话:你不在家?
陈又涵手里拎着一大兜子药。他接起电话,也没顾得上看来电显示。乍一听叶开的声音,不由得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滋味。
外面呢,怎么?
叶开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事,听我姐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他轻笑的声音通过电波通往陈又涵的心脏,喘息的声音带着干净的少年感,让陈又涵呼吸都变轻了。
叶开笑道:现在看是我多想了。
陈又涵扯淡不打磕绊,捂紧了听筒低沉而不负责任地说:没有多想,病着呢,都快病死了。
叶开轻叹了一口气:那我把药放你门口?
不行。陈又涵断然否决:等我。十五分钟。
叶开为难道:其实我只是带了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你是感冒吗?这个问题着实好笑,他出门来压根没考虑过陈又涵是别的什么病,此刻在电话里问出来特别尴尬。
陈又涵立马肯定道:对,感冒,咳嗽,嗓子痛。
怕对方不信,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
叶开弯了弯眼睛,行吧。
他靠着墙玩手机,跟同学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昨晚上乔楚已经派人把陈又涵的车泊到了喜来登停车场,陈又涵取了车,一路风驰电掣。电梯叮的一声,叶开抬头,视线和一身糟烂西服的陈又涵撞了个正着。
陈又涵扯扯领口,没有用喷雾定型的额发垂下了两绺。
叶开打量他:你这是鬼混到彻夜未归啊。
胡说。陈又涵开密码锁,边骂:病糊涂了,早知道让你先进去。
叶开一想,觉得自己也是智商掉线,于是也跟着笑起来。注意到陈又涵左手拎着的那一兜写着某某大药房的袋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你男朋友给你买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不是有人照顾
陈又涵从鞋柜里给他拿出一双居家棉拖,把那袋药随手放在了边柜上。
能别给人擅自提档吗?你哥哥我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了?
叶开换上拖鞋,却并没有进门,而是打开了那个袋子,一盒一盒翻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嘴里随口敷衍道:那是,种马只有配种,没有伴侣。
陈又涵深而无奈地看了叶开一眼:我都病了你也不让让我?
好好好,我不说话。
陈又涵让叶开先坐,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时换了身棉麻白T和一条宽松松垂的烟灰色长裤,头发还半湿着,正用一条大毛巾擦头发。
喝点什么?
除了酒都行。
藿香正气水?
如果你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