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我回答错误我狗屁不通我是傻逼你再问我一遍好不好陈又涵,再问我一遍。
哪一句?陈又涵哑声问。
最让你难过的,求你,再问我一次。
如果可以选
不要点到为止!叶开抓着他,用力说,不要点到为止,不要好聚好散,要不顾一切,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在一起。他哽咽着,眼眶在夜色下通红,要把我放进你的未来,把你放进我的未来,又涵哥哥。
暗恋了便想得到回应,得到回应了便奢想地久天长,他就是这么贪心,堂而皇之地贪心,年少轻狂地贪心。
你会后悔的,陈又涵怔愣,不敢相信,在意识反应过来前已经无法控制地紧紧拥抱住了他。手臂坚实有力,他把人抱得几乎喘不过气,说了这句话,我就不会再放手了你后悔了也没用的听到了吗。
傻子才后悔。叶开轻声说。
陈又涵无声地笑了笑,嗓音干涩:这一晚上是干什么?把我架火上烤又放蜜里裹吗?嗯?借着远远的灯光仔细凝视叶开:还哭?眼睛肿了,小鲍西娅。
你什么时候去鲍西娅家提亲?叶开筋疲力竭地枕着他胸口。激烈的情绪过后是漫长的无穷无尽的疲倦,他嘀咕:先把四千万的跑车给姐姐,再把所有家产分给爸爸妈妈,把我娶回家,脱下裙子一看是个男的,那你也来不及后悔了。
陈又涵忍不住笑,伴着心里没有散尽的痛,和那片无穷的爱混杂着,交织成一片柔软的酥麻:我什么都没了,实在养不起你这个只吃蓝鳍金枪鱼的贵族少爷,到时候卷着铺盖上你家倒插门去。
叶开抿了抿唇角:又涵哥哥,你居然真的爱我。他这句话很轻,陈又涵没有听见。
成群的小飞虫在路灯下汇成一片小小的风暴,夜静了,礼堂内不知在表演什么,前所未有地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草丛中蛰伏的蟋蟀在幽幽地鸣唱。远远的步道上,一把手电筒不停巡逻着花径和草坡。灯光倏然照亮他们,陈又涵条件反射地挡住了叶开的脸,回首望去,对方正要开口训斥,硬生生地改了口:陈总?
是教导主任,宴席上作陪过。
再一看他怀里的人,这演出服让人印象深刻,主任脑子没转过弯儿,莽撞地点了出来:叶开?怎么了这是?
陈又涵礼貌而商务地笑了笑,叶开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张脸明显是哭花了,嗓音哑哑地说:张老师好。
教导主任快人快语:演反串委屈了呀?哎呀,看你在台上很自然嘛,别哭了,演得不错的!
陈又涵没忍住低笑一声:谢谢主任关心,抬手堂而皇之地摸了摸叶开后脑蓬松的软发,他啊,小孩子,受了委屈要撒娇的。
借着夜色,叶开在他后腰狠狠拧了一把。
陈又涵眉头微蹙,很轻地闷哼了一声。教导主任已把手电筒转开,热心肠地叮嘱道:快回去洗把脸,马上就散场了,这个样子可不行啊小叶同志。
知道了,谢谢老师。叶开情绪不高地回答,但张主任很满意,他在长辈眼里就是很乖巧很拎得清的。等人走远,叶开抵着陈又涵的胸膛闷声笑:差点当场出柜。
瞿嘉把你腿打断。陈又涵冷酷地威胁他。
她才舍不得。
瞿嘉果真是舍不得的,光看到叶开这双眼红肿的样子就心疼得不得了了:怎么了这是?台上还好好的呢?谁欺负你了?
陈又涵已经跑掉,叶开延用了张主任的脑补剧情,委屈地卖乖:没有,妈妈,我就是觉得穿裙子有点丢脸。
刚好是周末,瞿嘉顺道接叶开一起回家,陆叔开的车,两人一起坐在后座,闻言,瞿嘉笑着把儿子搂进怀里:这有什么,小时候你还主动穿过裙子呢。
哈?叶开抬起头,一脸怀疑。
真的啊,你以为我骗你?你问老陆。
陆叔笑着接腔:小开那时候说要穿上裙子当陈少爷的新娘。
我靠。
叶开立刻坐直身体:不会吧!
瞿嘉咳嗽一声:小孩子过家家说着玩儿的,你紧张什么?
从后视镜里埋怨地瞪了陆叔一眼。
陆叔立刻知道自己提错了壶,额上立马冒了冷汗。
我不是紧张,我是叶开脸烧了起来,匪夷所思,又觉得好笑。
你是什么?瞿嘉睨他。
我是震惊叶开扶额,好丢脸,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不记得了。
瞿嘉笑死,觉得他好可爱:你要是个姑娘,我才不让你整天跟陈又涵玩。
叶开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女的才安全,他喜欢男的。
他不敢。瞿嘉轻描淡写,陈少爷作风不行,脑子倒还灵清,不会对圈里人下手的何况他出柜归出柜,婚还是要结的呀。
叶开沉默了一下:他也不是都那么清醒的。
嗯?瞿嘉心思没在这上面,拐到了叶瑾的婚姻上,你爷爷还想让小瑾嫁给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姐姐可能有点喜欢他的。叶开说。
她?喜欢什么啊,天天睡明星,还缺一个陈又涵?瞿嘉拍了拍叶开的腿,你呀,既高看了陈又涵,也不了解你姐姐。
哦。叶开心想,那最好,否则还要跟叶瑾抢男朋友,可以写进小报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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