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很赞同,阮文丽更是,“安一个,省的打电话还得借,二哥你出门还是谁在学校,都能往家里通话了。”
其实早就可以安,只不过阮家觉得没什么用处,今天的事情让大家起了心思,拍板安装电话机。
等电话安完,第一个打给谁呢?
胡老太太看着新来的电话机,想了想,“不如给村里打,顺便问问张富来回去之后咋样?”
“好好好,就打这个。”
“奶,还有帮我问问黑蛋不不,杨红敏多高了,我要比他长得高才行。”
“问问老杨还泡酒不?”
“”
胡老太太怕自己说不明白,把电话塞在阮文山手里,一家人看着他拨号打过去,响了一会,才听见村长的声音。
“喂?谁啊?我这是向阳村,找谁。”
听着传来清晰的对话,一家人围着电话机,七嘴八舌地打招呼。
阮笑笑也跟着凑热闹,好像什么傻事大家一起做都不会觉得傻,而是乐趣。
“啊,阮家啊,我听着了老兄弟和胡老姐的声,身体好不?过年回来吗?”
胡老太太凑近了说,“身体好着呢,改明儿天好回去,就看看你咋样了。”
阮文山等他们叙旧完,才问起了张富来的事,“叔,我听说张富来回去了,他咋样啊?”
老村长搬了把椅子坐下,本着省电话费的想法,言简意赅地说了,“回来之后就在家待着,去趟县里还被人打折了腿,现在在家里呢。好像是坐牢之前得罪的那人,可别提了,现在就在家躺着。”
几句话听得人大快人心,阮笑笑都忍不住想鼓掌了,可是怕自己幸灾乐祸太明显。
阮文山也笑了一下,“恶人自有恶人磨。”
知道张富来的下场,阮青河心情大好,趁着太阳没落山,路上买了写吃食,一路骑着车去和张引娣说了。
俩人走在楼下,这时候阳光还没完全落下,张引娣有点伤感,“小时候我就羡慕你家,想着说不定哪天我爹也给我买糖,带我去山上玩,给我讲故事,买新衣服我记得有一次你考试没答卷睡着了,阮大伯追着你在院子里跑了几圈。”
阮青河不知道自己的糗事被看见了,摸摸鼻子回忆着,“是我前一天晚上看小人书了,第二天怎么也挺不住,我爹才打我。”
“你不知道吧,我可羡慕了,我爹从来不打我,都是看着奶奶欺负我们,这样的人更可怕。他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还嫌弃引娣哭声太大,叫我奶把她嘴堵上,说求娣就该扔了,浪费粮食,我一直觉得我娘没了,其实是好事,少一个人磋磨我们”
阮青河一把抱住她,用手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紧紧地环住,“以后不会了,我爹娘就是你的,我也会照顾你,我把那些都补给你。”
听她说的平淡,以往阮青河只以为张家不公平对待,没想过会有这么多每天都在的折磨,心里都是怜惜,眼睛跟着红了。
把她送上楼,阮青河骑着车回家,路上眼泪还流了一会,他拿袖子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