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衍在，幽荧必在。”凤衍无畏无惧地开口，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念想。

恍然间，他看到那个红衣烈烈的人影，就像他刚刚一样被束缚在这里，无所畏惧地，应对着即将到来的刑罚。

凤衍笑了笑，那一张毫无波澜的脸上，没有一丝因为天雷而带来的痛苦，冷冽异常，淡然如水。

就好像那对神袛来说，是灭顶之灾的天罚，在他眼里不过是渺小如蝼蚁，沧海一粟罢了。

他掌心的灵力轻射，不容拒绝地将烛照推下了高台，只是那黑白交织的眼底，凝结着从未有过的关怀和心疼，静静地落在八荒阵中。

那个人啊，如那一抹黑暗中的晨曦，远远地照亮他的生命。

一瞬间，像是隔了千万年的等待，遥遥相对，没由来的，一直坚强的凤衍眼底，在突然的而又奇异的光芒之后，又迅速泛起泪光。

血水夹杂着泪珠，缓缓划过凤衍已经污垢的脸颊，留下一道道凄苦的血痕。

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难看吧，幽荧，你会嫌弃吗？

而此刻，烛照心里同样荡漾起阵阵涟漪，那一刻，他很清楚，心如刀绞的滋味，定然远胜过那天雷加身的痛楚。

悲苦凉凉地溢在心头，一如过往，无可挽回。

他知道，自己从这一刻，就已经输给了凤衍。

“幽荧，睡吧，睡一觉吧，我很快就能来带你回家了。”凤衍那轻轻柔柔地安慰之声，好似沉淀在幽荧那因为天雷，已经几乎碎裂的元神里。

“古神执掌天地，不受天道约束，凭什么，就不可以有因果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