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司马擎苍刚刚坐稳和田国国师的位置,并未参与那一场血夜屠杀,对此了解有限。
最近沈时冕接二连三的遇袭明明和沈情脱不开关系,显然沈情已经发现了沈时冕,只是苦于沈蕴的存在和秀山院的特殊难以得手,但罗禅的人似乎不清楚。
玄赢心中转过几个念头,看来罗禅和沈情果然只是表面盟友,合作的同时也在互相提防,当然这是傻子都能猜到的事情,他也不过是顺便确认一下。
万一对方两个人跟自己和沈时冕一样,突然化敌为友了呢?
玄赢可不想做另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玄清子,谨慎起见还是需要防范的。
司马擎苍不知眼前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沈情的目标,很自觉地将话题进行下去,尊主同意帮助沈情寻人,交换资源,其他的本座牵涉不多。
玄赢的灵识在鼎内的空间蔓延,察觉到女魔修有苏醒的迹象,沈时冕是神器的使用者,比他更快发现,于是白雾涌动,掩盖住那边的动静,没让司马擎苍发觉。
女魔修恢复意识后,便听见司马擎苍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拜血使者是沈情送来监督共同开采和田国新的灵晶矿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闭嘴司马擎苍。
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又轻微,加上白雾遮盖根本传不到司马擎苍的耳朵里。
对方的声音便仍在继续,你们放了本座,本座可将属于沈情的那部分灵晶矿交与你们。
女魔修更为愤怒,随后眼前白雾忽然散去,玄赢拎起司马擎苍的一只胳膊拖行至她的面前。
那张曾经吸引了她的清华无双的脸挑起一抹恶劣的笑意,都听见了?
司马擎苍蓦然察觉不对,你阴本座!
玄赢理直气壮地摇头,我可没逼你说出罗禅的秘密,你愿意说沈情的事是自愿交换,怎么是阴?
司马擎苍明白大势已去,脸色阴沉地闭上嘴,幸好女魔修对罗禅之事应当也所知不多,只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能暂时保住性命,等他逃出去,自然叫这两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时冕将心魔幻境撤除,女魔修身上的穿脉锁链与周围古怪的宫殿便都消失不见,她软软地趴到地上,含恨道,沈时冕,我和尊主都小瞧了你。
玄赢按住心中涌动的愤怒,是你派人在阮南秘境偷袭沈时冕?
女魔修冷笑,不错,是我,可惜那个蠢货失手,没能活捉还被青魇抢去了猎物。
这么说来,青魇还算救了沈时冕一命,沈时冕才能撑到玄赢发现他。
女魔修本以为沈时冕定是命丧青魇之口,谁知他居然被玄赢所救,还敢在重伤时去集会。
收到信后,女魔修不敢在龙首山暴露自己魔修的身份,当机立断雇佣了两个散修,结果又被玄赢坏了好事,思及此处,女魔修很恨咬牙,所有人都被你们骗了。
都说玄赢沈时冕水火不容,谁能想到,正是整个秀山院最厌恶沈时冕的玄赢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她的计划。
玄赢反而愣了一下,这么说,我的东西不是你们偷的?
他之前猜测是偷袭沈时冕的人想嫁祸给他这个与沈时冕有仇的人,如此一来,神器鸳鸯线既然追回,本不该出现在阮南秘境的玄赢就是百口莫辩,就给沈情的人制造混乱逃离的机会。
女魔修倒是不愿担这个莫须有的罪责,警惕道,我没让人去偷你的东西。
沈情的目标只是沈时冕,她怎么会节外生枝,再去招惹玄赢。
玄赢眉头便锁得更紧,心中疑惑更甚,不是魔修的人偷的,引他去阮南秘境的人又是什么目的,莫非真的只是凑巧?
当时玄赢对鸡肋的鸳鸯线并不上心,随手搁在了房间某处,谁知就遭了贼,现在细想来,处处都是问题,秀山院就连沈情都不敢放肆,那个贼凭什么悄无声息潜入还全身而退。
玄赢一直追他到阮南秘境对方才口中告饶将鸳鸯线还给他,人却是跑没影了。
的确像是故意把他带到重伤的沈时冕面前,让他用鸳鸯线救人。
这件事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其中诡秘曲折令人如坠深渊。
女魔修微微仰头,你们若是杀了我或者使我失踪太久,尊主自有感应,现在可不是在秀山院。
言外之意失去沈蕴的庇护,他们将插翅难飞。
玄赢似乎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忽然低头问她,你知道现在过去几天了吗,我们早就回秀山院了。
女魔修表情凝固了,喃喃自语着,不可能,鼎中时间与外界相差无几,我一直在心中默数。
玄赢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你们根本不了解神器小鼎,暴殄天物。
女魔修几番语句,沈时冕反而有些事不关己的冷漠,好像差点死在女魔修手里的人不是他一般。
玄赢回头瞧他,见他表情是从前一般的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目光深沉黑暗看不出在想什么,一瞬间有些莫名心慌。
玄赢甩头赶走自己奇怪的思绪,将精神集中到眼前的问题上,沈情抓他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他看起来问的有些随意,实则掌心悄悄攥紧,手中遍布尽是冷汗,就连呼吸都有些放缓。
即使明知轻易得不到答案,他还是紧张极了。
女魔修起初不肯答,沈时冕却在此刻上前一步,指尖溢出一缕黑气钻入女魔修的眉心,若是颜左颜右在,必定能认出这缕黑气和那晚抓到偷袭者时沈时冕所用的一模一样。
玄赢便发现女魔修开始颤抖,嘶哑的声带却发不出声音,他皱了一下眉,你在做什么?
沈时冕望着他,冰冷的目光缓和下来,轻声道,师兄你回避一下好吗?
他又叫玄赢师兄了,玄赢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为什么要我回避?
沈时冕眸中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冲玄赢扯了一下唇角,师兄,这件事与你没有干系,你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