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几乎是九十度鞠躬才将这尊大佛送走,高宗飘回别墅,开始了他的新工作厨师。
最初他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脑袋上挨了肖司明一掌后,老老实实学习起了现代厨具的使用方法。
高宗心里苦,但是高宗不说。
他晚上做了四菜一汤,由于对煤气灶的使用方法还不太熟练,险些炸了厨房。
鱼汤鲜美,高宗内心却很悲凉,他站在客厅喊了句:用餐了!
随后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没有膳徒,没有尚食,这日子怎么过
念着念着就悲从中来,高宗觉得自己都快抑郁了。
阮阳正把自己憋在屋里练习画符。
原本搬了新家,而且四舍五入和肖先生同居了这件事让他开心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但他做事喜欢踏踏实实。屈先生向他预定了一张安神符,他就要先将这张安神符搞定,再回头好好地庆祝一番同居。
卫瑄拉着莫宇一起,扒在他房门口,透过门缝偷偷张望。
阮阳的桌上已经摆了厚厚一沓,不下三百多张画废的符咒。
我的个乖乖,卫瑄发出了小声的惊叹,这是他两天时间画的?变态了点吧!
纵使心里略有不甘,但那些符咒明晃晃地摆在面前,莫宇也只得点了点头。
画符其实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哪怕是他们,刚学符咒的时候,一天能画出个二三十张也很了不得了。
怎么到了阮阳这里,事情变得就像画画一样简单?
唉,卫瑄有些酸溜溜地叹道,难怪老大偏心,阮阳比我们有天赋呗,人比人,气死人哦。
他感觉自己发现了肖司明这段时间以来双标背后的真相。
莫宇有些怀疑地说道:是这样吗?
卫瑄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不然还会因为什么?
莫宇:面对这张钢铁直男的脸,他竟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龌龊。
他俩在门缝里看着,阮阳毫无察觉,专心致志地画着手里的符咒。
符咒一笔即成,他拿起符纸抖了抖。
还行,挺满意的。
这是他这两天画得最成功的一张,为了画出这张安神符,他已经画得太阳穴两边隐隐刺痛了。
将干了的符纸放进信封,阮阳刚一抬头,就看见门缝里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卫哥?他吓了一跳,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卫瑄正要搭话,被人提着后领拽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肖司明温润如玉的一张脸:下楼吃饭。
房子里开了暖气,肖司明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非常有居家男友范。
阮阳应了声好,乖乖地关灯出来,跟在肖司明身后下楼。
高宗在美食上的造诣很高,隔着老远,阮阳便闻到了一股十分勾人的香味。
连对美食不那么感兴趣的卫瑄和莫宇两人都被勾起了食欲。
阮阳在肖司明对面坐下,醋溜土豆丝只尝了一筷子就立刻征服了他的味蕾。
难怪高宗会对馆长那里的菜感到不满,和高宗手里做出的菜相比,馆长那边的确实不够看了。
明明是一样的原材料,做出来的东西却仿佛有天壤之别。
肖司明看他仓鼠似的往嘴里扒饭,也难得对人间的菜提起了食欲。
阮阳还是第一次见他动筷子,之前大家一起吃饭,肖先生从来没张过嘴,阮阳还在心里想过肖先生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如今见肖司明拿起筷子,他心思活络了起来,悄悄记下了肖司明夹过的是哪些菜,打算之后找个机会就去向高宗讨教一下厨艺,都说要抓住男人的胃嘛。
如此过了三天,这三天内,阮阳都在练习画新符咒中度过。
三天后,他手机上收到一条由屈昊林发给他的信息。
【小师傅,你们是不是搬家了?我今天去上次那个大厦,没找到你们,我有急事想委托你们。】
阮阳想了想,给他回过去一条信息:搬了,我把定位发给您吧。对了,我寄给您的那张符有效果吗?
他满怀期待地求证,对方也秒回了消息,只是语气有些奇怪,有苦难言似的。
【有效,问题就是太有效了。我下午过来找你们,您有时间吗?】
阮阳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不过听屈昊林说符咒生效了他心里挺高兴的,当即放下毛笔朱砂,噔噔瞪下楼到肖司明跟前,将手机递给他看。
肖司明像早有预料似的,只是翻了下日程表:嗯,你让他过来吧。
卫瑄在一旁道:上次我看他的面相,就看出此人之后还得再来一次。
阮阳觉得自己像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这个也能从面相看出来?
卫瑄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人的手相、面相,再结合他头顶气运,基本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命运了。你要是面相感兴趣,可以去向莫宇请教,他看这个最在行了,在外跑业务的时候天天看。
突然被cue的莫宇:
阮阳用十分钦佩的眼神看着他,他在那种眼神注视下,居然莫名有些紧张。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丢过来一本书,封皮上写着《麻衣神相》。
莫宇努力保持自己不好相处的形象,冷酷道: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阮阳心满意足地抱着书跑回了平时画符的房间,觉得一直有些僵硬的同事关系终于得到缓和,开心得中午甚至多吃了一碗饭。
下午屈昊林果然出现在了别墅门前。
他今天开着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那车价值不菲,看上去应该是他老板的车。
见到阮阳他们几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又是花园又是泳池的,屈昊林不由得露出了羡慕又恍惚的神情:捉鬼天师都这么挣钱的么?
肖司明示意他坐下,吩咐高宗去倒杯茶。
高宗冷哼一声,面上很要强,身体却很诚实地倒茶去了。
屈昊林有些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你们这里还招年纪这么大的保洁啊?
话音刚落,就见那名上了年纪的保洁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发出一声让人心惊肉跳的脆响。
屈昊林心疼地拍了拍受惊的自己,在心里犯嘀咕这儿的保洁脾气怎么这么大啊,又没说你坏话,至于么。
这么想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凉了。
肖司明坐在办公椅上,表情闲适:屈先生这次前来是为何事?
屈昊林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用意,谨慎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肖司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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