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实在让人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冥界给你开出了什么好福利,让你任劳任怨替冥界出力。
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嘲弄这么一句,既然打不过肖司明,逞逞口舌之快也是好的,然而肖司明闻言却破天荒地心虚了一瞬。
也不算收买,他想。
不过是为了讨老婆下聘礼而已。
肖司明为了讨要这两样东西,不仅还回了曾经从天界这里抢走的那些个神兵利器,甚至还添上了不少上古神器。
他有诚心,天界又没法拒绝他,白泽只能不情不愿地翻出了那把保存了千年的钥匙。
交出钥匙的时候白泽还不忘刺他一句:你这样的强盗行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肖司明原本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一瞬间,笑意却突然顿住,跟川剧变脸似的一秒面色黑如锅底,动作也有些粗暴地一把抢过白泽手里的钥匙,直接从他面前消失不见。
又抽什么风。白泽忍不住吐槽道,这脸臭得跟被绿了似的。
***
蛟龙抓着阮阳的同时,又一道雷劫轰隆隆落了下来,它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放下阮阳,选择用爪子勾住阮阳宽大的帽子,带着他腾飞到半空中。
阮阳跟着挨了点雷劫,幸而他现在身体素质异常强大,雷劫都劈不坏他,但还是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像是触电似的不舒服。
然而更让他好奇的,是蛟龙的身份。
他茫然地被带着飞离地面,又被雷劈了两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愣愣道:牧詹之?
蛟龙动作顿了顿,但并未否认。
阮阳有点世界观不保的恍惚感,上一次这么茫然,还是一群冥差对着他行跪拜礼喊殿下的那次。
他张了张嘴,茫然道:继承家业?
蛟龙边飞边说: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呢,阮阳心想,他大学最好的哥们儿居然不是人。
他现在十分恍惚,想到当初牧詹之说自己要回去继承家业原来是这个家业。
前两天牧詹之发消息说要过来找他,原来也真的来了。
阮阳恍惚间又被劈了一记,哭笑不得:你先放我下去。
对方十分固执:不放,我有话跟你说,你又谈对象了?
阮阳:
什么叫又,肖先生是他第一个动心的人好吗?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下一秒,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轰鸣,就像是某种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一道身影浑身戾气地冲了出来,手里锋利的镰刀从蛟龙头部划到尾巴,一路火花带闪电,发出了令人牙酸不已的金属割刺声。
蛟龙已经经历了四道雷劫,身上的鳞片不断硬化加强,这长长的一刀下去硬是没能割破它的鳞片,只在上头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使出这一击的人对此似乎十分不满,轻啧了一声。
下面的人已经完全看呆了,没人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去思考,他是怎么出现在高空中的,这完全反重力不科学啊!
和龙爪相连的帽子被狠狠割断,直到重新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阮阳才反应过来,手脚八爪鱼似的搂上去,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处高空,语气亲昵地唤了一声:肖先生!
肖司明面色稍霁,手掌拢了拢他后脑勺上柔软的卷发,声音淡淡的:嗯。
听不出有什么火气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他便将阮阳按在自己的怀里,同时右手上黑雾凝成的镰刀自动变化成了长长的锁链,勾住面前这头青金蛟龙的脖子,恶狠狠地将其甩向地面。
伴随着轰隆一声,蛟龙庞大的身躯砸向了地面上堆积的水坑当中,哗啦一声溅起足有数米高的水花。
下面离得近的几人被溅了一脸,娄道长默默擦了擦脸,段道长一副即将呼吸不过来的样子,明明没有怎么运动,却喘着粗气道:这这这,这是
娄道长贴心地替他介绍: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过的肖道友。
段道长:
如果不是娄道长的介绍,他几乎要以为此人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饿鬼。
他仰头看着,这位肖道友皮肤冷白,一身黑发黑衣,虽然动作近乎温柔地搂着阮道友,但还是透着难掩的杀气。
蛟龙被击落,在地上闷哼两声,不等它喘息,很快接下来的雷劫就追了上来。
蛟化龙,要经历足足七七四十九道雷劫,这才第五道,以它原本的实力挺过雷劫没什么大问题,但肖司明上来就将蛟往死里揍,再挨几下鞭子撑不撑得过雷劫就很难说了。
莫宇黑着脸擦了擦自己面上的泥水,便听黑无常在一旁静默片刻,幽幽地问:肖司明为什么抱着殿下?
莫宇呵呵一声:一会儿你自己问他!
黑无常:
他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莫宇虽然不爽,却也知道这种时候惹不起肖司明,只好烦躁地拉开车门坐进去,目光沉沉地看着外面。
肖司明的危险性一方面来源于他过高的武力值,一方面来源于他的不可控性。
这人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是个定时炸弹。
莫宇内心担忧且烦躁,偏偏卫瑄还坐进车里一个劲地抱怨:我靠,老大抽什么风,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吗?
莫宇:闭嘴。
卫瑄:
他沉默了还不到三秒,又忍不住道:可是我脸上都是泥。
莫宇忍无可忍地随手从车子扶手上抓来一块毛巾,往卫瑄脸上糊了两下,粗声粗气道:行了!
卫瑄崩溃叫道:这他妈是洗车的毛巾啊啊啊啊你不能看看吗?!!
莫宇:没留意。
车里的争吵并没有引起外面两位道长的注意,他们两人正紧张兮兮地盯着目前的局势,看看龙,再看看肖司明。
虽然说这头蛟有错在先,但对方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哇,要是渡劫成功了还是条神龙呢
两位道长咕噜一声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担忧又不敢吱声。
阮阳被按着脑袋,几乎要呼吸不畅了,他眼前一片漆黑,挣扎着抬了几次头,松软的头发蹭着肖司明的下巴,被肖司明拨开,别乱动。
这样说着,肖司明却没再按着他了,转为环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阮阳额前的头发蹭得一团乱,仰着头看肖司明,在他坚毅的下颚线上摸了一把:你别生气了。
肖司明看着他,目光沉沉:知道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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