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说道:藩盾之意难道还不大吗?
藩盾就是用大盾临时构筑的屏藩,最主要的功用就是帝王出行的时候用来护卫住所。
这样的藩盾一般称之为扶胥。
而在秦语中扶苏与扶胥是同音的。
所以这个名字可以理解为扶苏的本意也可以理解为扶胥,反正无论从哪方面将都代表着颜徵对这个孩子的期许。
这原本就是颜徵送给长子的名字,当然是充满期许的,可是如今韩熠有些心虚,真正的扶苏都被他蝴蝶掉了吧?
颜徵听后笑道:我的儿子,怎么就当不得这个名字了?
韩熠瞪眼:啊?
颜徵怕他误会自己要跟他抢儿子,便说道:日后你与我平起平坐,你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
韩熠倒抽一口气:大臣们可未必答应。
颜徵听后忍不住笑道:可他们已经将这俩孩子当成我的孩子了啊。
韩熠:
对哦,被那个名字给吓得他都忘记了流言的事情了。
他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踟蹰:这样不好吧?
不知道为啥总有一种让颜徵帮他养孩子的错觉,虽然他自己完全养得起孩子,但他的儿子跟颜徵的儿子地位可是不一样的。
颜徵的儿子那就是公子啊,哦,在韩熠的完善下,皇子这个名词已经出现了。
颜徵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他们本来就流着颜家的血脉,跟我过继个孩子有什么区别?唔,你养出来的孩子,比过继的还要贴心呢。
韩熠一拍脑门,他差点都忘了这两个孩子的生父了。
那人有罪归有罪,但他也的确是颜家人,颜徵这也算不上多帮别人养孩子,甚至如果撇去那些恩恩怨怨,他收养这两个孩子比韩熠收养还要有名正言顺。
不过韩熠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俩孩子的名分定了的话,那么小郎君就变成了始皇长子,未来的大秦太子啊。
韩熠顿时有些坐不住:可让他做继承人合适吗?
颜徵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去想他们两个的出身,他们两个既然从小在你身边长大那就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我们的孩子!既然如此,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韩熠瞪眼:什么我们的孩子?
颜徵知道这个坎大概不容易过去,只好叹气说道:这件事情就算你反驳也未必有用,除非你一直不让这俩孩子见人。
韩熠:
可不是么,这俩孩子,尤其是小郎君那张脸就已经是铁证了啊。
如果只有女孩子,韩熠当然可以坚持这是自己的孩子,至于是他跟谁生的无可奉告!
可是男孩子没办法解释啊,他的孩子为什么跟颜徵长的那么像?
韩熠抿了抿唇,颜徵对着奶娘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带着孩子退下,然后揽住韩熠的肩膀说道:这样也好,省的他们每天没事儿闲的就知道反对,大秦江山有你一半功劳,我这个始皇帝都不介意跟你分享,他们凭什么反对?就凭他们长了一张嘴吗?
韩熠皱眉:怎么能凭借孩子
颜徵说道:不过是堵他们的嘴而已,反正他们天天嚷嚷着要有后嗣,现在朕有儿子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你也不要多想,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韩熠无奈苦笑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说他不想跟颜徵并肩站在一起那是假的。
只是他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是谁啊,那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始皇帝陛下啊,谁有资格跟他并肩而立?
韩熠自然不会妄自菲薄,只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只不过是加快了进程,而并不是力挽狂澜。
只不过,颜徵不知道,大秦的其他臣民不知道,所以颜徵将韩熠的功绩一摆,那些人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
也幸好这年头儒家思想还没有特别深入人心,否则别说什么功绩孩子了,无论什么借口满朝文武可能都不会答应。
韩熠转头看着颜徵问道:现在他们天天说你做的事情就是后世之则,你不怕真有人效仿你?
颜徵冷笑说道:想效仿我们可以啊,功绩比肩我,功劳比肩你就可以,唔,这个可以直接写下来。
韩熠嘴角抽搐了一下,后世千百年能跟始皇帝比肩功绩的人还真没有,至少在韩熠心里是没有的。
不过既然颜徵这么说了,他也就无所谓了,之前他别扭也是颇有些母以子贵的感觉。
呸,呸,什么母啊子的,这俩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
可是这也要有人信啊。
大庶长跟钱丞相两个人脑洞太大,大到韩熠都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就算长得像,难道不应该是先去查一查颜徵是不是跟他这里的哪个侍女有染生下的孩子吗?
他们怎么就认定是自己生的了?难不成这两位还听说过男人能生孩子?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顺坡下驴呢?白韶一边动作悠闲的喝着果酒一边随口说了一句。
恩,因为实在没忍住,所以韩熠找到了小白来吐槽,毕竟小白是他这里最谨慎嘴巴最严的一个了。
韩熠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白韶说道:之前大家抗议只不过是因为先代未有之事,实在是出乎意料,而且还打碎了多少人的算盘,但是死扛了这么久也不见陛下改主意,甚至但凡反对的都被陛下拍了回来,他们哪里还想坚持?就算想坚持也要看看前车之鉴啊。
恩,那位意图给颜徵送美人的倒霉鬼现在是真成了鬼了。
韩熠点点头,比较认可白韶的话。
白韶又说道:更何况,陛下已经划下道了,听话的能升爵升官,那还死扛什么啊。
韩熠摇头:别这么说,总有一些人坚持己见,不畏强权的。
白韶嗤笑一声说道:不畏强权也要看情况,就算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爵位,也要在乎一下家族子弟吧?你手上可是拿着改制司这么一个大杀器呢。
改制司牵动着多少官位,如果真得罪了韩熠,到时候韩熠一生气,也不打不骂直接将他们家族子弟所在之地全部拆分,然后换人来管理,他们难不难受?
韩熠一听,不得不感慨幸好现在寒士还没入朝,所以朝上还是世家大族子弟居多。
这些人是有牵挂的,不想那些寒士,很多都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再加上头脑一根筋,还真可能反对到底。
韩熠倒不怕他们反对,只怕他们把颜徵气出个好歹来,那到时候他恐怕就要下手收拾这些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了。
还好还好,现在这些人也只能是抗议。
不过,抗议的人如果多了,也难保出问题啊。
白韶听到他的担忧直接喷笑: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你手里掌握着科举你怕什么?这些人天然就是你的拥趸,你地位越高他们的未来越顺畅,华族只是担心你下绊子,但他们的前途可都掌握在你手上啊。
韩熠拍了拍脑袋,而后笑道:真是糊涂了。说完他便感慨说道:阿徵这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思考到了,能铺的路都帮我铺好了啊。
白韶这次不说话了,他现在忽然有点庆幸没有真的一直跟颜徵一较长短,否则哪里比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