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抿了抿唇，因为没化妆便舔了舔，嘴唇有点干，也没太在意。

对着车内的语音系统发出个指令，耳边便传来了语音接通的声音，

“喂，江总？”

“东律师，”

说着话，江流顿了顿，

“帮我起草一份简单点的离婚协议，股权和相关财产按我之前说的，时间来得及的话我签了字安排个人就这两天给他送过去吧！”

“冒昧说一句，您真要这样起草吗？这份协议对您来说――”太不利了。

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带着些许迟疑，

“没关系，”

“可是――”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该给的律师费不会少你，至于之后启明星的法律事务，也请东律师多费心。”

电话另一端保持了一秒的安静，继而，

“那好吧，我现在就起草，晚一点将文件传给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您签字之后我会安排人帮您送过去。”

“谢谢。”

江流的电话打完，忽然觉得身上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往右边看了一眼，却被一双沉寂又深邃的眼盯得愣了下，差点儿在高速上手一抖连人带着一块儿撞绿化带上！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了身，双眼里承载了过多的东西，沉甸甸的让人发干。

“...听到了？”

感觉身边人情绪不太对，江流小心的将车开到紧急停车带，打开了车辆的故障灯，停了车。

江流低头解了个安全带，在抬头看的时候，对方额上的碎发便已遮住了那双眼睛――怎么回事？她这电话打了被听到，不该高兴吗？

可怎么闷闷的？！

松开了安全带让人行动自如，江流侧身前倾伸手试图撩开那碍事儿的头发，却不期然遇到了对方下意识往后缩的的动作。

Wtf？

搞什么？

“不高兴？为什么？”

“我以为你应该会高兴...”

说话间，见着对方那垂下的碎发间掉下大滴亮晶晶的什么，江流忽然就闭了嘴。

石岸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他妈没用的男人！

不就是离个婚吗？

有什么了不起！

明明就是早就说好的，哭什么！

恨死了自己这双发达的泪腺，他抿着唇憋着嗓子，低下头故意用额头的发遮住眼睛，努力的不想让对方看到...

虽说，他其实哭的多了，她见得也多了，可――

这家伙怕是水做的。

她真没见过比他还能哭的男人，不，女人也没见过。

江流有点无奈又有点心头发软。

半跪在座位之间搁东西的那块儿位置，江流附身，刚一伸手，便被人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了身体，力气之大，力度之紧，她能说自己快要死了么？